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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卷第1期 北京大学教育评论 第13卷第1期 北京大学教育评论 V01．13．No．1 2015年1月 Peking University Education Review January 2015 图片阐释：作为一种质性研究的方法论 拉尔夫·波萨克 (柏林自由大学教育与心理学系) 摘要质性研究方法的重要进展与文本阐释领域的兴起和发展直接相关。在 全面重建其形式结构的基础上，文本被当作自我指涉系统中的自主领域。然而在社会 科学的经验研究中，这一方法论的地位至今尚未在图片领域确立。文件方法作为社会 科学、尤其是德国教育学中最主要的一种质性研究方法，为图片研究开辟了秩序井然 的新途径。在此。艺术史的相关方法论和研究将十分必要，巴特、艾柯的符号学理论及 福柯的哲学理论对质性研究方法的影响也很大。在使用文件方法的阐释过程中，其方 法论能够控制言语的上下文与前见。本文还通过实例，说明图片形式结构的重建将成 为分析的核心。 关键词 文件方法；图片阐释；图像学；知识社会学；艺术史；符号学；图片的形式 结构；比较分析 中图分类号：G40．0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l-9468(2015)01．0056—22 一 旦 ÷ 口 本文先简要介绍质性研究方法中图片阐释的相关发展，然后阐述如何发展 出一种社会科学方法，使之能够将图片作为自我包含的独立自主领域、成为用 图片语言进行分析的主体。这一方法论源于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的 知识社会学，尤其是他的文件方法(documentary method)与艺术史的相关理论及 符号学有着紧密的联系。如今，文件方法业已成为社会科学、尤其是德国教育 学中最主要的质性研究方法之一，在巴西教育学研究中也涌现出诸多重要成果 (Bohnsack，P础，weller，2010；weller＆P伽，2011)。这种方法广泛应用于 对话阐释，尤其是小组讨论研究、各种访谈特别是传记访谈、图片阐释以及视频 与电影的阐释(Bohnsack，Fritzsche，Wagner-Willi，2014)。图片、视频以及电 影阐释在非语言行为和互动的重建研究中尤为重要，并广泛应用于各种研究课 题，包括：学前教育与儿童研究，青少年研究，教师培训、教学法以及教学能力的 收稿日期：2叭4-11．05 作者简介：拉尔夫-波萨克(Ralf Bohnsack)，男，柏林自由大学教育与心理学系教授，博士。 万方数据 第1期 第1期 图片阐释：作为一种质性研究的方法论 57 相关研究，全纳与文化融入研究，移民与跨文化研究，社会环境与不社会平等研 究，家庭与出生率，代际，组织，教育社会学与社区工作，成人继续教育，以及学 习方式改革等①。最后，我将在实例中对这一方法的应用进行说明。 二、质性方法的进展与图片研究的边缘化 回顾过去二十年间德国社会科学与教育学中质性研究方法的发展，可以发 现一个矛盾现象，即质性研究的日益成熟与图片研究的边缘化形成鲜明对比。 过去二十年间尤其在德国，质性研究方法的重要进展本质上与文本阐释的发展 相关联，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归咎于所谓的“语言转向”(1inguistic tum)(Bohn． sack，2007b，2011)。 在经验社会科学领域，语言转向的概念之所以轻易能够获得成功，是因为 在这个概念之前，实证研究的一个重要前提已经被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 精确地表达出来(Popper，1959，pp．95ff)：如果现实应当成为科学的相关，那么 它必须被“记录语句”或“基本陈述”通过文本的形式明确表达。质性研究并没 有仅仅跟随这一前提，而是发展得更远。只有那些包含研究主体语言动作的原 始研究数据，即由行动者自己生产的文本，不必转化为记录语句；然而在图片阐 释领域，这种转化是尤其重要的，相应地使得它的无效性存疑。 这一针对文本及其形式结构的范式定向使质性研究的精确性获得了巨大 进展，这成功归根到底在于在方法论上将文本作为一个自我指涉的系统。正如 哈维·萨克斯(Harvey Sacks)所说：如果一个人做有关交谈的社会学研究，他想 做的无非是要知道系统本身提供了什么东西作为基础、动机或者什么使得你做 出对系统最本质相关的东西(Sacks，1995，p．536)。这一方法论前提首先被应 用于谈话分析(conversational analysis)，而后逐渐运用于文本阐释领域。然而迄今 为止，在质性研究的图片阐释中，自我指涉这一前提仍未得到严肃的对待②。对这 一方法论手段的重视，即把图片作为自我指涉的系统，正是本文关注的重点 之一。 ① 对这些研究的综述见www．dokⅢent8fi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