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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所有制改革、社会资本与企业创新 吴超鹏 金溪 摘要：本文研究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并且引入“社会资本”这一社会学 概念，率先从微观视角实证检验我国各省社会资本水平差异对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促进企业创新 效应的影响。双重差分模型的研究结果表明：经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企业，其研发投入和专利创 新产出有显著的提升。而且，在社会资本较高的省份，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 用更强。综合本文研究结果，作者认为政府推进旨在促进股权结构多元化的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 可以提升企业的创新实力，而一个地区的社会资本基础，则将使得不同类别的股东信任合作，从 而对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政策的创新成效产生正面影响。 关键词：混合所有制改革 社会资本 企业创新 一 引言 国企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否促进企业创新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因为企业创新实力的提升系关 国家综合竞争力，而混合所有制改革又是近年来我国政府进行国企改革的重要举措。2013年11月，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以下简称《决定》）提 出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并指出“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 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随后2015年9月国务院发布《国务院关于国有企 业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了国有企业发展混合经济的总体要求， 并提出相应的配套措施和工作要求，将混合所有制改革作为了国企改革的突破口和重头戏。但实际 上，混合所有制改革并非是现在才提出的一种国有企业改革的路径，党的十五大就已正式提出混合 所有制经济概念，阐述了公有制和混合所有制的关系，同时大面积的所有权改革开始展开，并取得 了一定的经济成效。鉴此，本文以早期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企业为样本，研究的第一个问题是：混合 所有制改革能否促进企业创新？ 混合所有制改革使企业股权结构多元化，国有资本、民营资本或外资资本等共存于一家企业， 那么混合各方达成发展共识，凝聚力量追求共同利益目标，将是混合所有制改革取得成果的重要基 石。如何保证混合各方精诚合作以达到共赢局面，则是改革的一大难点。LLSV （1997）将一个社会 中人们的合作倾向定义为社会资本，也就是说，在社会资本比较高的社会里，人们倾向于通过合作 来获得社会效率的最大化，而不是互相猜疑、互相算计导致“囚徒困境式”无效率的结果。吴超鹏 （2009 ）认为在高社会资本的地区，人们的诚信水平较高，在陌生人之间，或在陌生的环境下，相 互欺骗的情况较少发生，机会主义行为和道德风险问题都得以缓解。由此可以推测，在高社会资本 的地区，参与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投资主体之间更可能深入合作，建立良好的长期关系，充分利用双 方各自的技术优势，继而提升混改企业的创新水平。在混合所有制改革中，保障各方利益的问题同 样突出。相较于发达国家，中国的产权保护力度是非常薄弱的，在混合所有制改革中，要如何兼顾 各方利益，维护各方权益，特别是维护相对弱势的民营资本权益，则是吸引优质的民营资本参与改 革的关键。在不完善的法律体系下，社会资本作为一种非正式制度，可以规范和约束人们的行为， 1 信任将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Knack和Keefer ，1997）。潘越等（2010 ）和Ang et al. （2015 ）发现社 会资本和法律保护存在一定的替代关系，那么高社会资本地区的混改企业具备更高的非正式的产权 保护力度，更可能吸引到优质的民营资本，混改各方也更愿意投入各自的先进技术，继而影响到企 业的创新水平。基于以上论述，本文研究的第二个问题是：在我国高社会资本的地区，混合所有制 改革是否可以更大程度地提升企业的创新水平？ 本文搜集了1999-2007年间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的1134家企业为样本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果 表明：（1）经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企业，其专利创新产出、研发投入有显著的提升；（2 ）本文进 一步探讨社会资本对混合所有制改革与企业创新关系的调节作用，为了避免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内生 性问题，我们使用双重差分模型来探究社会资本的作用，结果发现在社会资本程度较高的地区，混 合所有制改革促进企业创新的效应更强。 伴随着创新在经济发展进程中发挥愈加重要的作用，学术界关于企业创新这一新兴领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