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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欧盟反垄断调查的套路…… ——解析欧盟天价处罚谷歌之来龙去脉 顾正平、向文磊1 2017 年6 月27 日，欧盟委员会（以下简称 “欧委会”）向谷歌下达处罚公告，认定谷歌通 过其在搜索引擎市场的支配地位，在搜索结果中推广自己的购物比较服务，排挤竞争对手， 损害消费者利益，违反了欧盟竞争法。谷歌被课以高达24.2 亿欧元的巨额罚款，创下欧盟 反垄断史上最高罚款纪录。至此，长达七年之久的谷歌反垄断调查第一季已经尘埃落定。 本文将概述谷歌反垄断调查案的始末，并从市场支配地位认定和竞争分析等角度对此案 处罚背后的法律逻辑进行梳理。 一、图说欧盟与谷歌的七年 “拉锯战” 1顾正平律师是北京安杰律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顾律师专长于竞争法、公司并购、互联网和娱乐艺术法 等业务。联系顾正平律师可通过电邮：michaelgu@ 或致电（8610 向文磊是安杰律师事务所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业务部的律师助理。 1 2 3 二、市场支配地位的认定– 三生三世都读不完的谷歌数据 在本案的处罚公告中，欧委会认定谷歌在31 个欧洲经济区国家的互联网通用搜索引擎 市场上具有支配地位。值得注意的是，在认定市场支配地位时，欧委会非常依赖市场份额的 推定，并从三个方面阐释了市场份额的拥有及变化对于市场支配地位认定的重要性。首先， 4 欧委会评估了自2008 年起谷歌在31 个欧洲经济区国家所拥有的非常高的市场份额（大多数 国家超过 90% ），而如此高的市场份额足以使得谷歌的搜索引擎成为重要的流量源。其次， 谷歌将其在搜索引擎服务端的流量影响传导至其购物比较服务端，使得其购物比较服务的流 量呈十数倍的激增。再次，欧委会也同时通过数据测算证明谷歌购物比较服务端的竞争对手 的流量骤降。维斯塔格通过声明表示，欧委会分析了海量数据，如果将所有测算的数据都念 2 一遍，大概需要耗费超过 17000 年 。因此，欧委会最终认定，谷歌在互联网通用搜索引擎 市场上具有支配地位。 此外，欧委会还考虑了市场进入的壁垒，并认为其他竞争者很难进入互联网通用搜索引 擎市场。欧委会进一步认为，这种颇高的市场进入壁垒部分是因为搜索引擎所带来的网络效 应：越多的消费者使用谷歌的搜索引擎，就会吸引越多的广告商在谷歌投放宣传；而搜索引 擎产生的利润可被反之用来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同时，搜索引擎所收集的消费者数据可以用 来进一步优化谷歌的搜索结果。 由此可见，欧盟并没有因为互联网企业的特殊性，在认定谷歌的市场支配地位时刻意回 3 避或淡化市场份额这一个重要的分析工具。与我国的 3Q 大战不同的是，欧委会非常重视 谷歌在欧洲经济区国家的市场份额。考虑到谷歌长时间在各个国家均相对恒定地拥有约90% 的市场份额，尽管相关市场也存在其他份额较小的竞争者，但这些竞争者并不能对谷歌形成 4 有效的竞争约束 。由此，欧盟既采用传统的认定市场支配地位的方法，同时也考虑互联网 领域的网络效应，其认定谷歌支配地位的推理思路值得我们借鉴与思考。 然而，欧盟有选择性地将相关市场界定为通用搜索服务市场而非垂直搜索服务市场。一 方面，这可能是因为谷歌在通用搜索服务市场上的份额较高，而且由于其网络效应及用户数 据的影响，使得认定其在通用搜索服务市场具有支配地位更为便利；另一方面，考虑到垂直 搜索服务市场的分散性，可能会弱化谷歌的市场支配力，即使在特定的购物垂直搜索服务市 场上，谷歌也不是最大的市场参与者，这无疑会给欧委会的损害理论之构建带来困难。可以 预见的是，未来谷歌将在相关市场的界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