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撤销权新规制度的反思与重构.docVIP

破产撤销权制度反思和重构 ——以利益衡平理念为视角 祝伟荣 浙江省衢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 20XX-07-02 10:35:36　　　起源：《法律适用》20XX年第5期 　　 　　破产债权人无疑是破产事件悲剧主角。债权人是不幸，因为债务人破产最少意味着其债权部分落空，有时其债权受偿率甚至是零或负数。[1]债权人也是最为脆弱、最轻易受到伤害，她们即使在名义上享受受益人地位，但同时又被剥夺了破产事务管理权和破产财产处分权，所以往往不能主动参与破产财产处分进程，而只能被动地接收破产财产分配结果；她们是分散、无组织，在总体利益一致情况下，相互间还存在此消彼长矛盾关系，[2]这又使其难以形成协力以维护本身权益。　　债权人不幸和弱势需要破产法给“特殊照料”。由此，破产撤销权便是给债权人“特殊照料”“利器”，撤销权作为表现破产法公平标准一项关键制度，在保障破产立法宗旨实现、维护老实信用标准、纠正债务人损害债权人利益行为、维护经济秩序等方面含有不可替换关键作用，为各国破产立法所重视。如英国立即“制订撤销不公平损害债权人整体利益转移和交易规则”视为破产法最关键目标。[3]美国一位著名破产法权威——麦克拉兰（Mac Lachlan）教授认为，可撤销交易制度是破产法对商法最关键贡献，这不仅仅是因为该制度促进了破产法平等分配标准，而且它降低了对债权人从智力竞争中得益刺激，促进了合理商业活动。[4]　　从立法本位角度考查，破产法经历了从债权人本位——债权人和债务人利益平衡本位——再到社会利益和债权人、债务人利益并重改变和发展过程。[5]伴随免责制度、股东有限责任制度、和解、重整等制度建立，破产法所寻求，已不再是债权人和债务人两极间平衡，而是加入了社会力量，成为在三维方向和三极层面上作用力量平衡关系。[6]　　当债权人利益经过破产撤销权得到保护同时，破产撤销权行使肯定会影响到交易安全和稳定。假如在设置撤销权时过于强调债权人利益而忽略其它主体正当利益，一样可能会造成市场经济秩序混乱。为此，必需强调在撤销权上利益平衡，对于一些当事人以老实善意进行行为，即使可能减损了债务人责任财产，影响了债权人整体利益，也不宜简单地给予撤销。这便是老实信用标准在破产法中表现，只有合适地平衡各方当事人利益，才能确保撤销权制度立法价值得以顺利实现。[7]　　一、特征：和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相比　　（一）破产撤销权和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相同之处　　破产法上撤销权和民法上撤销权含有同源性，二者在制度目标和内在机制上是相同，全部是“为债权实现而奋斗”工具。[8]民法上撤销权制度起源于罗马法，破产法上撤销权是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制度在破产程序中延伸。债权人撤销权制度起源于罗马法，又名废罢诉权。即债权人对于债务人所为有害债权之行为，得申请撤销权利。在查士丁尼时代，即以保罗诉权认可债权人撤销权，虽不分民法和破产上区分，然就债务人行为分为有偿和无偿，而有偿行为则以债务人之诈害意思和受益人明知诈害事实为要件，无偿行为则没有这种要求。有偿行为产生之诉权重视主观要件，其行使不免发生困难。到14世纪，意大利诸州法首创不以债务人主观要件为必需撤销权制度。以后，法国在其商法典中承袭意大利法制，要求了破产法上撤销权，而其民法典中仍继受罗马法上撤销权制度，使得民法上撤销权和破产法上撤销权实现了分离。这一立法例为以后德国、日本及中国台湾地域等所仿效和承受。[9]　　（二）破产撤销权和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相异之处　　1.权利主体模糊性和权利内容复合性　　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权利主体是单个债权人，而破产撤销权权利主体法律上没有明确要求，不过从其行使效果来看，受益人是全体破产债权人，即经过破产撤销权追回破产财产在债权人之间平均分配。破产撤销权维护不再是部分债权人利益，而是对债权人集体保护。民法上撤销权是单纯权利，债权人含有行使自由，也有不行使自由。破产撤销权则不仅是一个权利，还包含了义务内容，即为了维护债权人利益，权利行使人必需尽善良管理人注意，根据老实信用标准要求来行使破产撤销权，在当行使时必需行使，没有不行使自由。有学者就指出，破产撤销权不是单纯权利，也不仅仅是一个义务，而是一个职权。[10]　　2.权利行使主体和受益主体不一致　　通常而言，法律给予权利受益主体和行使主体是同一，比如民法上债权人撤销权，受益主体是债权人，行使主体也是债权人。但破产撤销权却比较特殊，《破产法》第31条明确要求，破产撤销权由管理人行使，管理人是破产撤销权行使主体。破产撤销权受益主体为全体破产债权人。权利行使主体和受益主体分离原因是破产撤销权本身性质特殊性所造成。破产法律制度一项最基础功效在于公平分配债务人财产，维护债权人利益。然而，在破产程序开始前，债务人有权自由处分其财产，当濒临破产时，债务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