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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性与性别平等（节选） 自由主义正义原则的基础在于平等，它的目的也是为了实现平等 待人。政治自由主义者声称中立性原则是实现平等待人的最好形式。 但女性主义者认 ，至少在男女两性领域内，中立性原则没能做到平 等待人。自由主义国家不是已经采取措施保证妇女在教育、工作等的 平等机会了吗？为什么没能带来两性的平等呢？女性主义者认 ，这 是因为社会背景已经预设了性别不平等，在这种由男人主导的社会结 构下，无论怎么强调性别平等，最终也不可能真正实现。以职业为例， 虽然很多工作本身并不歧视妇女，而只是由于工作本身的性质而对求 职者有一定的要求，这些要求相对来说是中立的，并无男女之别。但 是，这些规定本来就是以男人的标准设立的。比如说消防员这个工作， 它要求求职者的身高和体重不能低于某一标准，其结果往往就是绝大 多数女性难以达到这个标准。制定这些标准的理由是什么呢？因为这 是工作本身需要一定的高度和力量，工作设备只有在达到这个标准以 后才能使用。但是，女性主义者可能会问：为什么这个身高标准不是 一米六而必须是一米七呢？是因为消防设备只有一米七以上的人才 能用吗？但是，以现在的技术条件，制作符合一米六身高的人使用的 消防设备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为什么不这样呢？女性主义者认 ， 真正的问题不在于那些规定，而是在于其内在的含义，那就是这种工 作只有男人才能胜任。这种现象是历史上形成的，正如理查德所说： “如果某个群体被长期排斥在某事之外，那类活动就极有可能沿着不 适合于那个被排斥群体的方式去发展。我们显然知道，妇女被排斥在 了很多种类的工作之外，这就意味着这些工作很有可能不适合她们。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绝大多数工作不能与生育和抚养孩子相协调。” 理查德认 ，如果一开始就允许女人参加这种工作，那么妇女肯定能 够找到使这些工作和抚育孩子协调一致的方法。由于男人历史上很少 参与抚育孩子的任务，所以，他们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所有这类工 作都是性别中立的，没有人规定妇女不能追求这些有价值的东西， 但这却是性别主义，因为以性别中立的方式追求的那些目标所依据的 却是男人的利益和价值。妇女出于不利的地位，并不是因为大男子主 义者任意在工作中奖励男人，而是因为整个社会结构都有利于由男人 规定的工作和功劳等等”。 自由主义者以不存在随意的歧视来证明男女之间的平等，但金里 卡认为，这可能正好反映了男女不平等的无所不在，“正因为女人在 整个社会都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她们就没有必要成为被歧视的对象”。 因为全世界都掌握在男人手中，所以根本用不着用歧视妇女的办法来 维护男人的特权。性别不平等问题变为支配的问题，如麦克金农所言： “要求某人与设立标准的人一样只是意味着：按照这种方式概括的性 别平等永远也石可能实现。最需要平等对待的是那样的人：她在社会 意义上讲最不相似于设定标准的人——而她有多少资格要求平等对 待恰恰是依据于这种标准而定的。从原则上讲，最深刻的性别不平等 的问题在于，女人没有与男人 ‘相似的处境。性别不平等很少要求 去实施刻意的歧视。”沃格尔也指出，对于女性来说，追求一种中立 的公民身份是危险的，因为女性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必须适应以男人 原型塑造的模式。因此，要彻底消除性别不平等，不能只是专注于消 除歧视，而是要改变男人的支配地位。中立性原则恰恰就只是针对歧 视问题，它并没有改变社会的支配状况。中立性原则不可能实现真正 的男女平等。有缘学习更多+谓ygd3076考证资料 （选自《在平等与差异之间：女性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判》，社 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