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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提琴说话 茶陵一中561班周若樟 指导教师张丽丽 琴声嘈嘈，她在述说千白年来的荡气回肠；琴声切切，她在吃语我们共同走过 的春U秋冬。 ——题记 2006年夏天，《空弦练习》的违和声音回荡在家中 这和锯木头的声音并没 什么分别。琴弓压迫琴弦时的噪音让我刚出生的表妹哭个不停，带着对未来的憧 憬和对音乐的好奇，我就这么走上了学琴之路。那年夏天，我 8岁，现在的我， 活晰地记得那4/4拍、由全音符组成的不足以称作乐曲的《空弦练习》，那是小提 琴第一次对我说话，她咿咿呀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般一一稚嫩、天真，也带 着些许的不安。 我是在小学二年级莫名其妙地爱上小提琴的，与其说爱上，倒不如说对她好 奇，却没有任何缘由。也许是梦里的她的声音如此地富有歌唱性，也许是梦里的 她把世界描述得繁花似锦，小提琴的梦就这样突兀地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可时 间一久，我居然忘了这事。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阴差阳错地，在三年级的暑假，我爸问我： “有个小提琴 老师问你想不想学小提琴。”就这样，我握着那把1/4大小的、声带并不出色的琴， 迈上了前进的路一一那条她用无数音符和缤纷音色铺成的漫漫长路。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一这世问的通用真理，尤其是对于小提琴来说。热情 渐渐被消耗殆尽，原本轻巧的她成了我心中的重担。她累了，她的言语问透露出 烦躁，她对我说：“我讨厌和你作伴。”那段时间的她，像变了一个人，语气尖锐， 语言刻薄，没有耐心，于是我们开始讨厌彼此。但我被爸妈要求与她作伴，尽管 很不情愿，还是照做了，现在想想，还得庆幸那时候没有放弃。毕竟这一路上， 我那锋芒毕露的琴不可能一直那么乖巧温顺呐！ 就这样，我平淡而艰难地走过了最初的学琴之路，一眨眼，就到了 2008年。 《a小调协奏曲?第一乐意》一一不谙世事的我当然没有理解她那深刻的思想 和真挚的情感，只能勉强听出她说的每个音符。那是她第一次为我参加独奏比赛， 不免有里程碑式的含义。她在比赛前告诉我： “别放弃，要继续前行，”她用坚定 而深沉的低音督促我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练习。 我被她感动了。我开始真正地喜欢听她给我讲维瓦尔第、讲门德尔松、讲圣 桑，讲那跨越数个世纪的故事，听她唱出西欧中世纪的恢弘历史。 这一路上，我换了三把琴，从 1/4到4/4大小，可这并没关系一一她还是她， 正如我还是我。于我而言，她只是长大了，正如我一般一一初心不变，情感依在。 我相信琴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她会说话，她能唱出宇宙的谐音 世上没有两把相同的琴，正如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人。 大千世界，叹宇宙之无穷，不知前世有过多少次擦肩，才换得今世彼此的相 遇。这世上每天都诞生了无数把琴，可唯独她能够和我相遇，唯独她才能给我讲 述她的今生前世，唯独她才能伴我走尽这世事繁华。 年纪尚小的我不像如今这股疼爱她，她的身上也因此多了几道并不醒目的伤 痕。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我着实为这几道伤痕伤透了心，可她却对我说： “没关 系，那是我们成长的印记。”用血肉铸成的成长，怎能那么容易就会忘记。 此后的学琴生涯中，有着她说出的一段段承载着时光微醺气息的话语镌刻在 我的脑海里，每一句都是一段记忆，每一句都记载着那晚头顶不一样的星辰和独 有的心境。 投入在音乐上的时间，是有生命的。 而她，就是我的生命。 《查尔达什舞曲》、《爱的致意》、《沉思》、《渔舟唱晚》、《小步舞曲》、《幽默 曲》……她在我每个迷茫的日子里，安抚我的内心。 我发觉她愈发美丽了，她的声音也愈发动听。 享受音乐不是享受站在聚光灯下众人赞赏的目光，不是享受谢幕时响亮的掌 声，而仅仅是享受音乐带来的宁静。 音乐是神圣而乂伟大的，它能救赎人的内心。 于我而言，狭义的音乐就是小提琴；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救世主。 我很惭愧，用了近九年的时间才开始真正爱上她；我很内疚，因为这九年来 我都没好好地陪过她。但我倍感幸运，因为她陪伴了我近九年；我充满希望，因 为我的灵魂中充斥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没有她，我不会知道世界如此精彩；没有她，我不会知道艺术如此伟大；没 有她，我无法领略数白年前的美景；没有她，我会与那些艺术天才擦肩而过…… 她乂开始讲故事了，今天的故事是《引子与回旋》，岁月静好，她仍伴我同行， 如此足矣。 和圣桑不同，我不是天才，也不奢求成为天才，只要能每天听听她给我说话， 以此洗涤自己的灵魂与内心，也便算是此生无憾了。 我想，她已经看到了这篇文章，因为她此时的声音洋溢着幸福与温暖，她的 话语如此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