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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因书驻青春 纳兰泽芸 在你心中，一个 100 岁的老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当你看到 100 岁的叶曼女士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用清清亮亮的声音将深 奥的《易经》娓娓道来时，你恍惚会有时光停驻的感觉。 优雅百岁老人叶曼 生于 1914 年的叶曼女士是当今能将儒家、道家文化融会贯 通的国学大师之一，一生致力于经典国学及佛学的传播。她坐在 那里将艰深的经典条分缕析，眼神温和而睿智，笑起来右腮还有 一个小酒窝，优雅而纤秀。 100 岁的叶曼女士，皮肤上没有老人斑，白皙干净，脸上连 皱纹都很少，再加上缜密的思维和洋溢的活力，根本想不到她已 是位百岁老人。 问及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而青春永驻，她温婉地笑了笑，给 出的答案出了修习佛法、节制饮食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 就是读书。 叶曼女士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小与书为伴，此后漫长的一生 更是无日不读书。她认为，读书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事，一本书流 传下来，往往是一个人一生的心血用文字记录下来，我们用几天 甚至几个小时便受用了其中的知识，多便宜，多值得。 1 晚年的叶曼女士，仍是读书不辍，读书已成为她生命里不可 或缺的部分，她觉得不读书比饥渴还难受。 她说：“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或是美丑，若想风采翩 然，言语隽永，唯有读书。一个人三日不读书，便会面目可憎， 言语无味了。” 充满力量的杨绛 无独有偶，另一位年逾百岁的老人，岁月的风尘依然难掩她 的风华。她就是杨绛。她也是“爱书成痴”。 多年以前，钱钟书曾给妻子杨绛评价：“最贤的妻，最才的 女。”俗话说：“婆媳是天生的冤家”，但钱钟书的母亲也对这位 媳妇是赞誉有加：“笔杆摇得，锅铲握得，在家什么粗活都能干， 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钟书痴人痴福！” 1911 年出生，如今已是103 岁的杨绛，依然每日与书为伴， 笔耕不辍，平静恬淡地生活着。 她一住三十多年的老寓所，是周围几百户中唯一没有封闭阳 台的。是因为没有钱装修吗？当然不是。她对钱看得很淡，钱钟 书去世后，她将高达八百多万元的稿费以一家三口的名义，全部 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华，设立“好读书”奖学金。 有人问及不封闭阳台的原因时，她淡淡地说：为了坐在屋里 就能够看到一片蓝天。 在她身上，人们往往会忘掉时间的残酷。在她身上看到的不 是沧桑，而是一种充满力量的恬淡之美。 2 杨绛在家排行老四，父亲是一位颇有名望的知识分子，喜爱 读书。在父亲的影响下，杨绛也迷恋于书的世界。一日，父亲笑 问她，若三天不读书，如何？她答：“不好过。”父亲再问：“一 星期不读呢？”她答：“那一星期就白活了。” 杨绛如此迷恋于书的世界，从青丝到白头。与书相伴，书给 予她智慧，也给予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静而强大的内心。 “文革”时期，钱钟书与杨绛成了“牛鬼蛇神”，她被人剃 了“阴阳头”，还被赶去打扫厕所。这在普通人看来都是难以忍 爱的侮辱，但她淡然处之，把脏臭的厕所擦洗得干干净净。做完 了这一切，她掏出书坐在便池帽上，安然地一页页读下去。 1994 年，84 岁的钱钟书因病住院，病得比较严重，一段时 间内已不能进食，只能用管子鼻饲。当时杨绛也83 岁了，为了 让钟书得到更好的营养，她细细地炖各种汤，做各种鸡鱼肉泥， 再送到医院。她说：“钟书病中，我只求比他多活一年。照顾人， 男不如女，我尽力保养自己，力求夫在先，妻在后，错了次序就 糟糕。” 船漏偏遇打头风，就在高龄的杨绛一心一意辛苦照料丈夫的 时候，突闻女儿钱瑗患肺癌住院！真如晴天霹雳当空炸响。但八 十多岁高龄的杨绛没有倒下，她一边照料丈夫，一边再跑大半个 北京城去另一个医院照顾女儿。 女儿钱瑗熬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还是于 1997 年 因肺癌并发骨转移而离世，离时只有60 岁。 3 一年后，病中的钟书难抵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也随女儿 而去。临终时一目难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