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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差异与集体抗争倾向 ——以大学生“北漂”群体为例 魏钦恭毛洁雯王君 中文摘要：教育是集体抗争研究屮重耍的影响变量Z-,本文试图通过专业差 异来探讨影响人学生“北漂”群体集体抗争意愿的机制。通过对北京人学生毕业后 生活状况调杳所获得的数据进行分析，运用Logistic冋归模型,木文从政治社会化、 政治预警和社会经济地位三个机制來分析专业对大学生“北漂”集体抗争意愿的影 响。研究结果显示相对与非文科来说，文科对体制外抗争意愿有抑制作用，专业主 要通过政治社会化机制影响所研究群体的集体抗争意愿。 关键词：大学生“北漂” 专业差异 集体抗争意愿 一般认为，文科比理工科专业学生在政治上更活跃，因此，前者比后者更有可 能用集体抗争方式来表达口己的不满。这一通常看法在有关小国集体行为与社会运 动的社会学研究中亦得到证实。然而，在我们最近关于大学生“北漂”的一次调查 中，却发现事实刚好相反：以理工科为代表的非文科毕业“北漂”比文科毕业牛参 加集体抗争的倾向更为强烈。那么，集体抗争倾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专业差异？ 两者之间的关联机制是什么？这是本文准备冋答的问题。 —、 问题与理论回顾 在北京，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从外地来到北京，既没有北京户口，又没有合适 的、稳定的T作，于是只能“漂泊”，靠一些临时性丁作维持生计。他们通常被称 为“北漂”。1[1][*]⑴在形形色色的“北漂”人群中，有一个特殊的组成部分，那 就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⑵这样一群人学生“北漂”的存在，让人很容易将其与社 会稳定问题联系起来。这不仅是因为，青年学生是各个年龄群体屮最有叛逆性的一 群，因而经常成为社会运动和集体抗争的主力，⑶⑷⑸而且是因为以漂泊青年为主要 构成的法国巴黎骚乱殷鉴不远。⑹⑺有鉴于此，2009年初，我们对大学生“北漂” 进行了问卷调查，其中涉及他们参与集体抗争的倾向。结果发现，在接受访问的336 人屮，赞成或比较赞成在表达不满时采取公开集会、游行示威或罢工等集体抗争方 式的有185人，高达62. 29%0虽然意愿并不等同于行为，却在很大程度上引导着行 为，因此，这个数字背后隐含的是较高的集体抗争发生风险，需要引起社会的关注。 更进一步，从专业分布來看（见表1、表2）,文科与理工科学生的集体抗争倾向有 显著差异：其中，文科表示赞成的为55.42%,不赞成的为44.58%；理工科则分別为 70. 99%和29.01%。文科明显低于理工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差异？在回答这个问题 之前，有必要先对以往关于教育与集体抗争之间关系的研究做一冋顾。 本文在梳理国内外学者对教育与集体抗争关系的定量研究过程中，发现存在以 下特点： 首先，尽管许多文章都将教育纳入到集体行为的研究屮，但对Z进行的操作化 却多限于“受教育年限”或“受教育程度” 表2皮尔逊卡方 表2 皮尔逊卡方 专业类型 集体抗争意愿 合计 否 是 非文科 38 93 131 29. 1% 70.99% 100. 00% 文科 74 92 166 44. 58% 55. 42% 100. 00% 合计 112 185 287 37. 7% 62. 3% 100. 00% 专业与集体抗争意愿的皮尔逊卡方检验 值 白由度显著度（双尾） 7.56 1 0.01 英次，在这些引入“受教育程度”或“受教育隹限”的研究屮，针对的群体或 抗争事件不同，教育会呈现不同的作用。如国内研究发现，当城镇居民面对环境抗 争时，教育起到了促进作用：随着受教育年限的增加，环境抗争的发生比也相应增 加。I⑷但在关注下岗失业群体抗争意愿的研究屮，教育却发挥着抑制作用，即文化 程度低的下岗失业工人，参与集体抗争的意愿更强。3国外的学者如奥尔森（E. Olsen）在对属于“屮上阶层”的都市口人所作的抗争行为认同研究屮，发现教育对 各种不同抗争行为的认可都有直接的止相关关系，即个人所受教育年限越长，越有 可能认可这些抗争行为；但这种单调的关系在控制英他变量后却变成了曲线关系， 即高教育程度群体与低教育程度群体在抗争行为量表上的得分较高。⑯但作为探索 者，奥尔森只是指出了这种行为的存在，却没有给出他的解释。这也引岀了这些研 究中存在的第三个特点。 第三，虽然各研究都发现了教育对集体抗争意愿起作用，但是对这种作用的发 生机制却鲜有说明。虽然霍尔（Hall）等人试图探讨教育对不同种族群体抗争意愿 的作用机制，但他们的研究仅仅是对抗争事件通过因子分析进行分类（如争取 公民权的事件，反对政府运用暴力的事件，劳工福利事件等等），发现教育程度在 不同事件中的作用方向、人小不同，便总结出教育通过提升公民对自由的认可，减 少人们对暴力的支持，增加对抗争正当性的了解，改变个人的社会地位、兴趣及认 同四个途径影响抗争态度。该项研究忽视了教育与其他变量之间的关系，因此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