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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的两面性及启示 德国人的两面性及启示 德国人的两面性及启示 德国人的两面性及启迪 民族品行和人的性格同样，是与生俱来和后天养成两 者的共同产物。但近现代的事实告诉我们，制度建设至关重 要。制度的设计或引进， 虽改变不了文化和民族的性格特点， 却能够改变国家、民族、个人的习惯 。这方面，德国是最成功的例子。 我第一次思虑所谓的“公民性”这种问题，不是从我们自己的民族，而是从德意志民族开始的。那时是“文革”的 后期，我仍是一名 “蹉跎” 着光阴的青年工人 ;我读到了威廉 ? 夏依勒的不朽著作《第三帝国的兴亡》 ，几十年来，这部书，是我阅读次数最多的文件。 这本书的扉页上有一段歌德的话： “一想到德国人民，我常常难免黯然神伤，他们作为个人来说，个个难得，作为整体来说，却又那么可怜。 ”这段话是一个引子，作者意在用歌德的声音明示德意志这个民族、这种文化的特点，同时指引读者在阅读那段惊心动魄、虚无缥缈、血雨腥风、大起大落的历史的过程中思虑：德国终究是怎么回事？德国人是怎么回事？德国文化是怎么回事？ 而霍尔曼 ?沃克的姊妹篇长篇历史小说 《战争风云》、《战争与回想》，作者特别写实地描述了各式各种的纳粹分 子――他们有的是嗜血的凌虐狂，有的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匪徒――怎样对犹太民族实行肉体伤害、精神伤害和集体虐杀的，这个过程优雅而冷峻、理性而残忍、循规蹈矩而绝不留情，充足显示了德国人和德国文化的内在张力。 德国以前向人类奉献过康德、歌德、海涅、贝多芬、马克思、爱因斯坦这些灿若星斗的大师，也派生出了希特勒、希姆莱、戈培尔这样的千古恶人。究其本源，德国的文化以及从这种文化衍生出来的拥有鲜亮两面性的德意志民族性格，致使了这些互不相容的现象。 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二战”刚才结束时就指出，追查纳粹德国的反人类暴行，不可以只是盯住希特勒和他的那些有名党徒以及党卫队、盖世太保等等组织，还一定从德国文化里面找原由、从整个德意志民族的性格里面找原由。不然就不可以解说：这样一个高度理性的、智慧的、有修养的、对人类文明贡献甚多的民族，怎么会在那么短时间里对希特勒的纳粹理论和纳粹实践坚信不疑甚至如痴如醉，跟着一小撮战争狂人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呢？ 几乎每一个德国人都是高素质的， 他们有知识， 有文化，有修养 ;他们对事仔细、待人诚心、严于律己、谨小慎微、遵 守纪律、百折不挠、擅长思辩、着重荣誉 ;他们谨慎、死板、执着、天真、傲气、和善 ;他们有贵族气、有风趣感、有历史情结、有终极关心。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德国 人作为一个整体，常常显现出诸多由“集体无心识”派生出 来的恶的品德。德国人的谨慎和高效，既创建了 19 世纪以 来科技、工业和民生的奇观，也留下了闪电战、恐惧空袭、 集中营、毒气室等斑斑劣迹。德国人富于思辩、看法深刻， 以前出过许很多多大思想家、大哲学家，但同时又太天真， 对好多浅易的错误缺少辨别、对人性的虚假不假考虑。 《我 的奋斗》里面宣扬的日耳曼种族的优胜性和犹太、斯拉夫民 族的低等性，是特别拙劣的极端民族主义思想，却使得不单 德国一般老百姓，并且知识界、精英层的无数人都对此坚信 不疑，这就为纳粹德国反人类的暴行找到了“合理”的心理 依照。而一旦整个民族被绑上了这架战车， 本来自由、 理性、 独立、热情、可爱的德国人民，此后就变为了拘束、麻痹、 冷峻、狂热、可怕的一个集体，发生了“集体无心识” ，他 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强权后边，干下了挑战宗教威望、踩踏人 类尊严、冲击道德底线、伤害生命个体的各种行径。 作为一个崇高的、理性的、深刻的民族，大难以后的德 国人能够直面现实、自我反思，做到从善如流、改过自新。 这是“二战”此后德国留给世界的一道迷人景色。 1970 年， 德国总理维利 ?勃兰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原址向犹太受害者下跪、赔罪，这是良心的表现，也是对过去历史的交代。作为德国总理，作为纳粹德国在历史和文化时空中的继任者，勃兰特敢于代表他的国家和民族来面对波兰及全球的犹 太人，敢于对已经过去了的那段历史作出交代。 他手持鲜花，双膝跪地，向死于奥斯维辛的六百万犹太人和更多活着的犹 太人赔罪。从那个时候开始，新的历史篇章打开了。 民族品行和人的性格同样，是与生俱来和后天养成这二者的共同产物。民族性中间的一些本源性、支撑性、特点性的因素是很难改变的，但跟着时代和环境的变化，民族性也 能够发生变化。 近现代的事实告诉我们， 制度建设至关重要。制度的设计或引进，虽改变不了文化和民族的性格特点，却 能够改变国家、民族、个人的习惯，能够经过法律的规约，弘扬人性中的善、制止人性中的恶，能够对民族或文化的两 面性实行指引、改正。这方面，德国是最成功的例子。 （责任编写 /吴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