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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院落
郑飞雪
①一年前去过那家小院,小院里花草的气息从不同的季节飘散出来。
②去往农村的路程其实有些远,
也崎岖, 先穿越邻县的高速路,
再盘旋到寿宁县高海跋
的山路,一路翠竹林立,云雾飘缈,很快就忘掉了身后的红尘。路愈往山巅,愈陡峭,愈感
觉那座院落的离世与神秘。
③车子抵达农村后, 双脚像兔子着落到青草地, 我感觉又回到了出发地——家乡。
朴素
的村民从村街商铺里探出头,
用与我家乡相仿的方言向朋友问候着,
有一两句拗耳, 只稍慢
下语速重复着,也能捕捉出话里的大概意思。错把他乡当故土,便是此情此景的感觉了。
④空气中飘送着稻草香,
小院就座落在青青的野外边,
田边一条潺潺流水, 像是专为客
人引路的,沿着水流方向从东向西走小段路,抵达宅院门口。那宅院,像临水的花,照射在
涧边。寂寞,却有寂寞的语言。探头,可见院子里摇晃着各色花草,像微信里的图照同样春
光灿烂,像主人同样熟悉和蔼。自然,它们霸着这方水土,霸着这座院落,自然是院落里磊
落的主人了。一群露宿风餐的远客闻着香,蜂蝶同样来寻访芳踪。
⑤很普通的一些花草装扮着空阔的院地,院子显出特其他农村风格,
仿佛在这里遇见儿
时的伙伴, 笑脸从模糊的记忆里慢慢洇开,涌现出往昔熟悉的容貌,猛地,
一眼就叫出它们
的名字:葵花、丝瓜、辣椒、月季、茄子 这些花,挨挨挤挤站满院子,像左邻右舍靠拢
过来瞄一眼稀客。紫茄有些腼腆,见不得生人,静静挨着墙角羞怯着,
吐出紫星星同样的花
儿,这朦胧的花朵却如星光同样照亮城里人尘封的梦。一片菜花,一片开在院墙内的菜花,
如紫云英同样勾起春天的梦幻,
这是多么富裕的分享。 黄瓜很愉悦, 纤巧的滕蔓沿着院墙攀
升,像一首爱情歌谣,把光亮的心情传达远方。重重碧叶垂挂的瓜,是嫩黄的。这纯净的颜
色,一下子唤醒岁月深处纯真的记忆。它从母胚蒂结出来,就是以天然的肤色遗传命名。黄
瓜,一个名附其实的乳名。现在市场菜摊上的黄瓜长满癞刺,裹着葫瓜丝瓜同样的绿衣裳,
像赶潮的青年装扮星范, 让人衡量时无从下手,也无法分辨内在的实质,轩露头角,完全改
变了最初的基因。
⑥玫瑰躲在玉米棒下微笑,
鱼腥草拥簇着石榴花向墙角连绵,
吊兰从假山的空隙里冒出
来,争着抢着在池水边摇头摆尾,
生命依恋的情怀从缠绕的枝叶间蓬勃而出。
让人叹息光阴
匆忙,也欣赏存在的实意和温暖。与世无争的安逸,正是生命的冷静与尊贵。
⑦朋友建房时突发奇想,在院里开辟了一块地,不浇灌水泥,花卉、蔬菜、野草能够在
泥土里混淆生长,有条有理、和睦生趣, 让生活视野体现出别样的风情。我喜欢这草木群居
的院子,像主人相邀南来北往的客,演奏着浪漫的音乐交响曲,提琴、簧管、快板、慢板、
大调、小调 或舒缓、 或激扬、 或沉郁、 或热情、 或优雅、或荒芜, 花草们用执着的深情,绽开成土地上坚定的生命。
⑧朋友说,这些花籽菜籽草籽,都是母亲随手撒下的。母亲年老了,怕她走不上山坡,风雨里走不进田园, 保存了这院内的土地,让她随性操劳。一位母亲对生活的操劳性情,就像蜜蜂在花粉丛中辛勤,像菜们草们执意要从土地里冒出来,没有人会阻遏这日性的执念。
儿女对母亲的认识如花草与泥土相通, 泥土培育花草, 草木感知土地深处的脉博。 母亲细碎
的脚步日转星移,从东边撒下一粒籽,萌生一颗芽;西边种植一株苗,结出一个瓜。枝叶蓬
勃成周边欢愉的生命,年老的母亲就喜欢这样拥簇的生命,相互牵依, 相互缠绕, 寂寞滋生
出很多热闹。一片瓜菜的季节延长着一位母亲的光阴,母亲的富裕就是看着土地上的热闹。
手抚过的花朵、瓜果,枝叶,盛开土地的温情,像母亲琐碎的叮嘱,惦念着远程的脚步。
⑨宽广的土地多像慈母,容纳远远近近性格迥异的孩子。
(选自 2017 年第 2 期《散文选刊·下半月》 ,有删节)
4. 下列对本文有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剖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为哪一项( )
本文第②段交代了前往农村路程遥远、崎岖,为下文详细描绘院落的情况作铺垫,同时暗示作者对小院的向往之情。
本文写作者抵达农村后,朴素的村民用方言和他沟通,近似的乡音,让作者“错把他乡当故土”,使作者感觉和蔼。
本文描绘院落里的花卉、 蔬菜、野草自在无拘地生长, 让人感觉到了存在的实意和温暖,以及生命的冷静与尊贵。
本文虽然不是以写人为主的文章, 但也着重人物的刻画, 文章采用了多种手法将“母亲”这一形象刻画得绘声绘色。
从表达技巧的角度,简要赏析第⑤段文字。
本文主要描绘花草院落的迷人情景,最后两段却交代“母亲”劳作的情况,作者为什么这样写?请联合全文,谈谈你的见解。
【答案】 4. D 5. ①运用点面联合的手法交代院里挨挨挤挤的花草、 果蔬。 ②运用拟人、
比喻、对照等修辞手法,使文字生动形象,富有诗意。③综合运用表达、描绘、议论等多种表达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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