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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出了天翁的六大弊端 第 十三 章 四、我指出了天翁的六大弊端 我走马上任后，新闻媒体对我的关注逐渐冷却下来，而广告商们却把我团团 围住。天翁“大企业”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广告公司争着抢夺这块“肥肉”。当时天翁已欠下60多万元广告款，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孙尧忠对广告商还是很“仁慈”的，只要手头有钱就还债。尴尬的是，我来天翁时，天翁的“富裕”时代已经过去了，营销部帐上的几千元存款和总公司划过来的一二十万根本不够债主们瓜 分的。天天都有债主上门纠缠。为了不伤和气又不伤天翁的面子，我不得不编出 一些体面的借口，巧妙地把他们打发走。事实上，欠广告商一些钱也很正常，是 企业普遍存在的现象。 我和爱人在外面住了一个月后，孙尧忠让我们住进了“天翁大厦”二楼的一个房间，还让人帮我们铺了地毯装了空调。至今想起此事，我对孙总还充满感激之 情。 我的一切活动都在“天翁大厦”里，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的就只有工作。李 琪娜也成了我的助手，经常通宵达旦地帮我打字。营销部的各类文件绝大部分都 是她帮我打印的。我经常跟她开玩笑：“50万拿到后，我一定分给你一半……” 我工作的第一个月，先起草了市场营销和推广计划，并把办公室的管理制度 建立起来了。（后来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没有发挥实际作用。）办公室的条件和设 施也逐渐完善。人员也发展到十五六人，一切算是初具规模。 一天，孙尧忠突然要召集有关人员开个恳谈会，让大家讲讲自己对公司和工 作的真实想法。我又犯了老毛病，忍不住要跳出来讲几句。 那天，我直言了公司存在的六大弊端，同时拿出了补救方案。我觉得既然天 翁优中选优把我选出来，我就该挺直腰板说话，没必要遮遮掩掩。再说今天是恳 谈会，我也就敞开心扉恳谈一次吧。 我显得有些激动，我说：“到目前为止,?公司的总体规划和自身定位尚不明确。 我来了一个多月，只听到虚空的4000万、5000万的销售目标，以及对销售员指定 的50万、80万的返款任务。其实，目前对我们来说，首要的是对我们自身有一个 清醒的认识。我们不应该只考虑自己想做什么，更重要的是客观地意思到我们能 做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和调查，我发现我们自身还存在着许多不足，只有 及时地加以修正和完善，我们才有能力面对残酷的市场竞争。目前，公司至少存 在以下六点弊端：一，缺乏整体战略方案；二，管理程序混乱；三，关键人员严 重匮乏；四，广告投放盲目；五，产品尚需提高；六，财务制度不够健全。我认 为……” 正当我谈得兴起时，孙尧忠用钢笔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我，脸色铁青，“何慕，照你这么说天翁完蛋了，没救了，死路一条了。” 我正好说到激动之处，也有点按捺不住，说：“孙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好了好了，”孙尧忠不听我的话，他显得比我还要激动，“何慕，我知道你聪明，你比我聪明，你说这些为什么，我也都知道。” 我说：“发现问题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爱之深故言之亦刻?，我现在已是天翁人，说这些只是为了把天翁的事业搞得更好，除此之外，还能为什么？” 孙尧忠提起我竞聘时说过的，关于力争达到6000万销售额的那些话。他说：“应聘你怎么说的那么好？是你自己夸下6000万的海口没错吧？” 我反驳说：“当时我是有前提的，我还记得我讲了要达到这一目标而必备的 几个前提条件。可眼下这些条件却无一兑现……” 孙尧忠打断了我，“什么前提不前提，你也不要讲了。你心里明白自己做不 到，就挑出公司的一大堆毛病，将来你好有借口。你放心好了，你一分钱不挣， 我们也会把50万一分不少给你的……” 我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没想到孙总竟会用这样的眼光看我，让我感到无 地自容。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了，干脆就坐下来一语不发。整个会场鸦雀无 声，营销部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说一句话。 孙尧忠话锋一转，“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事说完就忘。如果有些 话说错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也别解释了，咱们今后还是要把工作做好。” 这样，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满肚子都是委屈，孙尧忠把我看得太小了，太 轻了，他不理解我内心的真正想法和感受。 会议继续下去。我换了话题提出要堵住财务上的一些漏洞，以防止个别人中 饱私囊。看得出个别心里有鬼的人坐不住板凳了。 孙尧忠对此却不大在意，他说：“何慕，我请你来是挣大钱来的，不是让你 跟这些人算细帐的。你知道销售员们有多苦吗？反正销售员拿的是提成，现在先 给他们，将来回款后再扣回来不就行了？” 我又说不下去了。有谁能比我更了解销售员的苦楚呢？我想提醒他，我们是 在搞事业，而不是慈善机构，现在没有限制地把钱发出去，将来返款提成不够， 或销售员拍拍屁股跑路，受损失的还不是公司？可我终于没有说出口。 此事若从另一个角度看，倒也可以看出孙尧忠是个本质善良的人，他体谅下 属，容易动感情。 散会后，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