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政治：辩证地看待“形而上学”概念.docVIP

辩证地看待“形而上学”概念 ——对《生活与哲学》一处修订的思考 刘 帅 2014版的《生活与哲学》教材相较于2013版的教材在许多地方又作出了重要的修订，但也有一些地方仍旧保留13版教材的修订成果。在这些保留的成果中，教材第8页第二个虚框中的文字引起了笔者的思考。 修订情况如下： 《周易》记载：“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孔子说：“下学而上达。” 亚里士多德认为，“有一门研究存在自身以及出于它的本性的属性的科学”，它超越经验领域，从而到达了最高本体和终极原因的领域。亚里士多德称之为“第一哲学”，后来汉语中翻译成“形而上学”。 从具体的“器”中概括出“道”，从具体的经验领域中抽象出最高本体。这是一种什么思维方式？ 这一修订的核心是使“形而上学”概念回归了教材。通常认为，“辩证法”与“形而上学”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对“形而上学”大都是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的。然而，“形而上学”还有另一层含义，即对实在的本质、构成和结构的最一般的哲学研究，“是指哲学思想中最基本的部分，是讨论最根本最普遍最抽象的哲学理论的” 汪子嵩等著：《希腊哲学史》（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3， 619页。。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形而上学”和“ 汪子嵩等著：《希腊哲学史》（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3， 619页。 一、修订的重要性 让后一种意义上的“形而上学”概念回归哲学教材是极有意义的。 从理论角度来说，这是因为“形而上学”本身的重要性。“形而上学”翻译自metaphysics，直译为“在《物理学》之后的那卷书”，因而metaphysics原是用作亚里士多德那部未命名的作品的书名。由于书中的内容与亚里士多德“第一哲学”的含义相符，于是metaphysics就从书名变成了哲学的核心领域。在哲学史上，“形而上学”与“第一哲学”是同义词。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既包括了物理学、政治学等具体研究“存在”的某一特定领域的原因与原理，也包括了从整体上来研究“存在”的原因与原理，即“研究存在自身以及出于它的本性的属性的科学”的学问。亚里士多德称后者为“第一哲学”，前者为“第二哲学”。由于“存在”是“存在的各个部分”的基础和根据，研究“存在”本身的“第一哲学”也就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后世的笛卡尔把人类知识比喻为一棵大树，树根正是“形而上学”。也正是由于作为“第一哲学”的“形而上学”研究“存在”本身，因此它是惟一真正自由且无功利性的科学，亚里士多德称之为“最高的智慧”，并进而使得西方文化传统体现出“为求知而求知”的精神。这种精神在西方文化历史上一直居于崇高的地位。 由此，亚里士多德区别了哲学与其他学问，开创了哲学的形而上学传统。从古代的“本体论”到近代的“认识论”转向再到现代的“实践论”或“语言学”转向，都与此相关。现代西方哲学尽管喊出了“反对形而上学”的口号并为之行动，但实际上他们反的只是西方传统的实体主义形而上学而已，并且在“反形而上学”的思潮中，“有一个基本的合理性和价值是否定不了的，那就是西方理性的、逻辑的、科学的思维方式，乃是从形而上学中孕育和成长起来的” 宋继杰编 宋继杰编：《Being与西方哲学传统》（上卷），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序2。 从现实角度来说，是与学生的成长有关。有这么一则笑话：大学生去书店买书，结果发现书架上有卖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由于高中哲学课学的是要反对“形而上学”，于是他很纳闷，为什么书店里还会卖《形而上学》呢？这个笑话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以往的高中哲学教学与学生的成长脱节了。此外，大学里一般都会开设哲学课，老师一般也会推荐学生去阅读一些哲学原著，特别是西方哲学著作。一旦研读原著，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形而上学”这个词。如果高中所接受的“反对形而上学”的观点根深蒂固，“形而上学”概念则是难以理解的；反之如果能够理解，恐怕会对高中的哲学教材生出质疑乃至轻视之心。教育关乎着学生成长的始终，必须慎重。因此，教材此处的修订可以看作是沟通高中和大学哲学教学的一个范例，也是“学生是主体”的理念的实践体现。 二、修订的局限性 如果我们从《生活与哲学》教材的体系出发，就会发现这一修订遗漏了一个问题，即“形而上学”的两种含义及其内在联系。这会带来如下三个问题： 第一，教材第8页之后所出现的有关“形而上学”的各个表述没有考虑到与修订内容表述的关系。譬如，第14页提到的“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和第三单元的综合探究。就其各自内容而言，是融贯的，但问题在于，第8页已经提出了“形而上学”是“第一哲学”的汉译，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辩证法”是和“第一哲学”相对立的，并且要坚持“唯物辩证法”，反对“第一哲学”呢？从辩证法发展观的角度而言，我们也应该介绍“形而上学”两种含义的演变，要把“形而上学”概念的演变看作是一个历史过程。如果不了解“形而上学”的两种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