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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点评 Remarks on Design Works 139 21. 纳迪尔 · 阿方索美术馆： 底层架空的滨水建筑 Nadir Afonso Museum: an Elevated Building at River Bank 张路峰 ZHANG Lufeng 中图分类号：TU2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6740（2023）02-0139-02 DOI：10.12285/jzs.20230404004 设计：阿尔瓦罗 ·西扎 地点：葡萄牙沙维什 时间：2003—2015 年 规模：2768m2 西扎的建筑总是让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 悉的是一如既往的局部手法，陌生的是出乎意料 的整体策略。每次看到西扎的作品，第一印象往 往是惊讶，而随着了解的深入，设计中潜藏的匠 心就会逐渐浮现，令人折服。位于葡萄牙小城沙 维什的阿方索美术馆，就是体现西扎设计智慧的 又一个典型例证。 首先看其剖面设计。场地位于古城边缘的滨 河绿地之上（图 1），该河水位会随季节涨落，水 位最高时，整个场地会被淹没，但一年内大部 分时间，场地不受水患困扰，可作为开放绿地使 用。有鉴于此，西扎的策略直截了当：底层架 空，将主层地面抬高 3.5m，使之位于安全水位线 之上。这本是应对此类设计问题的经典做法，但 西扎还是给出了不一样的方案：架空底层的不是 作者： 张路峰，中国科学院大学建筑中心 教授。 录用日期： 2023-3 图 1：阿方索美术馆总平面图 140 设计点评 Remarks on Design Works 常见的一根根柱子，而是罕见的一片片实 墙！这是为什么？其中道理何在，优点 何在？ 一般情况下，滨河用地的地基会比较 软弱，从工程角度来看，采用桩基是最合 理的选择，而桩基之上直接立柱，从技术 经济的角度来看，也几乎是建筑师的不二 之选。因此我们总能看到，那些因某些技 术需求而架空的建筑，架空层往往柱林密 布，成为无用的消极空间。在阿方索美术 馆方案中，西扎显然不满足于如此被动应 对，而是希望把问题转化为机会。在西扎 的方案中，架空层常见的立柱被一片片短 肢剪力墙取代（图 2）。这些短墙可视为 上部的建筑体量的延伸和连续，架空层因 而成为建筑主体体量的一部分。同时，这 些短墙相互之间并不完全平行，而是互呈 角度，其中某些墙中间还挖了一些方、半 圆、三角等不同形状的洞口。如此处理， 客观上达到了丰富光影效果的目的，但依 我之见，无水患季节架空层与滨河场地在 功能与空间上的关系，是西扎更主要的考 虑。在西扎眼中，架空层不只是消极的结 构空间，而是一种有用的甚至有趣的公共 空间资源，这个空间虽不属于美术馆的主 体功能空间，但它属于滨河绿地的一部 分，可供游人穿越停留，供孩子们嬉戏 打闹。 再看其平面设计。由于场地狭长，建 筑体量自然采用了长条形。长条形的建筑 体量在设计上有一定难度，如何合理组织 功能和流线，如何避免形体的呆板单调？ 阿方索美术馆方案也给出了有示范意义的 回答。首先从功能布局上，西扎对 140m 长条形平面进行了分段处理。整个体量可 分 A、B、C 三段（图 3），观众从 A 段进入， 图 2：阿方索美术馆架空层平面图 图 3：阿方索美术馆主层平面图（红色为展厅） 该段布置有门厅、报告厅、临时展厅、书 店、餐厅等公共功能；工作人员由 C 段进 入，该段布置有艺术家工作室、档案室、 设备用房等内部功能。B 段为美术馆的主 体空间—展厅，几个大小不同的展厅相 互串联，参观流线可按需要灵活组合，同 时将 A 、C 两段连接在一起；两个出入口 分别对应着两个停车场。观众要进入美术 馆，需要先经过一条坡度为 6% 的引桥， 这段引桥限定了观众接近建筑主体的行进 路线和观赏角度，对观众而言是心理和情 绪上的良好过渡。分段处理的策略使长条 形平面在使用者眼里并不显得过长。此 外，在体形处理上，西扎通过墙体的转折 凹凸，将长条形体量化整为零，使建筑造 型丰富多变，个性十足。 最后再回看一下整体。好的设计是不 可分解的，其设计决策一定是整合各种因 素的整体性产物。纵观西扎的创作，他总 是善于运用墙承重的结构体系，也就是说， 在他的建筑中，结构即围护，结构即空间。 在阿方索美术馆中，底层的短肢剪力墙体 系和其上主层的纵向平行墙体系互相垂直， 相互交错成一个整体，而那些斜墙对于正 交的结构体系来说，相当于斜撑，起着不 可或缺的抗剪作用。如此看来，这个方案 平面图中的那些看似随意的线条，也就不 可能是建筑师的即兴之笔了。另外值得 一 提的是，这个规模不到 3000m2 的项目，从 设计到建成竟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