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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制能否终结国企顽症 2000-06-09 曲宏政 去年夏季，联想、四通两大企业率先在中关村发起以股票期权制为主要内容的产权制度改革，备受各界关注。年终，两大企业的 8 位董事相继减持公司股票套现 1．2 亿元港币，再度成为轰动一时的热门话题。 现在回过头来看，联想、四通 8 位董事通过减持股票成为巨富，也许并不是规范的股票期权操作方式，但足以让人领略到经理持股的巨大魅力——— 近年来，针对国有企业制度中难以解决的政府监控成本过高且低效、经营者缺乏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等问题，政府在收入分配制度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现在看来，无论是当年的承包责任制、资产经营责任制，还是租赁制、委托代理制以及近些年逐渐兴起的年薪制，都未能取得预期效果。在此状况下，更具现代企业特征的股票期权制被不少地方的政府部门寄予厚望，在各地推开的速度很 快。 作为薪酬制度的经理股票期权是指公司董事会授予经理人员在未来的某一段时间内以一定价格购买公司股票的选择权，持有这种权利的经理人员可在规定时间内自行决定何日以行权价格购买本公司股票，以获得行权当日股票市场价格和行权价格之间的差价，从而将经理人员的个人利益同公司的股价表现联系起 来。 据介绍，目前各地在探索股票权改革方面，出现了各不相同的操作方案。在上海，其期权政策的主要激励对象是国有控股企业的董事长、总裁、总经理等。获得期股的途径多样化，可在一定期限内用现金以约定的价格购买股份，也可按赊账、贴息或低息贷款方式购买，还可获取岗位干股、特殊奖励股。经营者在离任时可直接按评估后的净资产兑现。北京的做法是让经营者在未来几年内以特定的价格购买一定数量的企业股份，在其考核后的业绩达到预先协议水平的基础 上，才可在任期届满两年后按净资产（离任时的评估值）兑现。武汉则是将年薪收入中风险收入的 70％以期股的形式延期兑现，收益人将逐年从国资局获得其托管的股票。 笔者并不怀疑上述地方试行期限权制将会产生好的效果。但令人担心的是， 股票期权制作为现代企业制度的产物，在尚未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的中国企业界普遍推广，会否因为缺乏必要的约束机制而产生不良后果。 哈佛管理学经典揭示，能够战胜对手的公司，均具有两个共同特点：高级经理人员具有长远战略眼光，高层管理班子具有长期稳定性。由此，他们在决策时通常更倾向于公司的长远发展，体现在公司财务报表上，往往需三五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显现效果。而我国的国有企业却缺乏这一最基本制度条件。一项调查表明，国企领导作为国家干部，其平均任期仅为 3 年左右时间，同时越是效益好的企业，企业领导的位置越不稳定，因为这样的企业领导通常会有更多的升迁机会。 另一方面，长期以来，国有企业的经理大都是由政府任命的，任命标准又常常取决于政府官员的偏好，并不一定反映经理人员的实际经营能力。在目前存在严重机制缺陷的国企，经营者的能力、素质问题通常并不重要。有关机构曾对2000 家亏损国企进行调查，结论是 80％以上的企业是由于经营管理不善而导致亏损。而能上不能下的干部制度，又使得“ 亏损经理轮厂转” 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此外，近年来，不少国企经营者在“ 内部人控制” 的环境下，通过转移、分立等手段加快国有资产个人化的趋势更趋明显。 鉴于期权制目前显然缺乏成功的必要前提，我们对其似不应寄予过高期望。需要提醒的是，在制度欠缺的环境里普遍推行现代企业制度条件下的期权制，如操作不好，也许会使社会失去更多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