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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娅娅侵犯著作权案 摄影和绘画是两种独立的艺术表现形式。第一种依靠照明设备捕捉光线，而第二种通过钢笔描绘人物和风景。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照相器具的普及,二者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先借助照相机把创作对象拍摄下来,然后在画室中以照片为依据进行绘画已经成为很多绘画者惯常采用的创作方式。绘画者比照自己拍摄的照片进行创作,无可厚非,此时照片只是其绘画的素材。但有些绘画者在创作时却选择了“捷径”,即直接参照他人拍摄的照片进行绘画创作,这就引发了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即:绘画者的行为属于合理借鉴,还是对他人摄影作品的复制抑或改编。该问题并不只是一个纯粹的理论问题。在司法实践中,已经出现此类纠纷,摄影家薛华克起诉油画家燕娅娅侵犯著作权纠纷案即是此类案件的典型案例。(1) 一、 《阿婆与达娃》 原告薛华克为摄影家,被告燕娅娅系油画专业创作者。 1997年5月,薛华克个人摄影集《藏人》一书由中国摄影出版社出版,该书收录了其摄影作品《次仁卓玛》。2006年12月,《中国油画》杂志2006年第6期刊登了燕娅娅的油画《阿妈与达娃》(注明:130cm×160cm)。2007年5月,燕娅娅油画作品集《娅娅山上的故事》亦收录了上述油画(注明:160×130cm 2006)。将《次仁卓玛》与《阿妈与达娃》进行比对,二者表现的画面主体均为一名坐在房间内哺乳孩子的藏族妇女,在整体构图、场景布局、人物细微的姿势、神态、服饰特征以及物品摆放、光线明暗的处理等方面均相同,只是油画的画面较为模糊。 燕娅娅称上述油画是其前往西藏写生时创作,在其写生的同时,薛华克在相同角度进行了拍照。就此,燕娅娅提交了一幅日期标注为“1992”的草图,但该草图的内容仅为怀抱孩子的妇女形象,并未显示房间内的布局、物品摆放以及人物服装、配饰等特征。薛华克对此不予认可,表示涉案摄影作品系其先行拍摄完成,燕娅娅曾以欣赏为由向其索要。另,2006年12月17日,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受燕娅娅丈夫的委托对外拍卖了油画《阿妈与达娃》,成交价为28.6万元。 薛华克认为:燕娅娅的油画《阿妈与达娃》系擅自对其摄影作品进行的演绎,且燕娅娅还对上述油画进行展览、出版和拍卖,故侵犯了其改编权,要求燕娅娅停止侵权、赔礼道歉及赔偿经济损失1.5万元。 二、 燕虾表面活性的认定为涉案绘画,仅有其自身的表达而未取得其规定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薛华克为涉案摄影作品的拍摄者,依法享有著作权。薛华克的摄影作品和燕娅娅的油画系以相同人物为创作对象的两种类型不同的作品。通过对比,燕娅娅的油画与薛华克的摄影作品存在高度相似。燕娅娅为证明涉案油画系其独立创作仅提交了一幅草图,但该草图与涉案油画存在明显差异,标注的时间与其作品集中标注的涉案油画年份亦不相符,故对此不予采信。与摄影依靠照相器材瞬间固定物体形象不同,油画的创作需要绘画者通过其眼睛观察创作对象后,再依靠其记忆和绘画技能将之在平面上表现,其创作不可能短时间完成。尽管二者在表现同一对象时,存在作品主题、表现内容相似的可能性,但在各自独立创作的情况下,由于创作过程、手段完全不同,二者很难达到涉案油画与摄影作品如此高度的相似。并且,薛华克的摄影作品在先发表,燕娅娅有机会接触到该作品。综上,可以认定燕娅娅在绘制涉案油画时参照了薛华克的摄影作品。 在认定燕娅娅参照薛华克的摄影作品绘制涉案油画的前提下,判断燕娅娅是否构成侵权的关键就在于确定其是否使用了涉案摄影作品中具有独创性的表达。作为写实类作品,涉案摄影作品中所表现的人物仅为创作的题材,作品所呈现的画面形象才是该作品具有独创性的表达,也是其受到法律保护的部分。通过对比燕娅娅的涉案油画与薛华克的摄影作品,除作品类型不同外,二者所表现的人、物、场景的画面形象基本相同,表明燕娅娅在绘制涉案油画时不仅参照了薛华克作品的主题,还使用了薛华克作品中具有独创性的表达。 由于创作方法不同,涉案油画的绘制需要燕娅娅通过对表现对象的观察、理解并借助绘画颜料和自身的绘画技能才能完成,绘画过程体现了其个人的构思和判断,且涉案油画与薛华克的摄影作品相比,二者在视觉上仍存在差异。因此,燕娅娅的涉案行为属于在不改变作品基本内容的前提下,将作品由摄影作品改变成油画的行为,构成了对薛华克摄影作品的改编。但燕娅娅改编薛华克的摄影作品,并未取得薛华克的许可,且燕娅娅还将改编后的油画作品用于展览、出版并对外拍卖,亦未向薛华克支付报酬,故侵犯了薛华克对涉案摄影作品享有的改编权,应当承担停止侵权、赔偿损失的法律责任。 一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10条第1款第14项、第12条、第47条第6项、第49条之规定,判决燕娅娅停止侵权并赔偿薛华克经济损失1.5万元。 一审判决后,薛华克和燕娅娅均提起上诉。二审过程中,在法院主持下,双方达成和解。 三、 本案的典型意义 本案是法院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