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到话剧小说《遊园惊梦》与同名话剧比较分析兼谈昆曲对白先勇创作的影响.docxVIP

从小说到话剧小说《遊园惊梦》与同名话剧比较分析兼谈昆曲对白先勇创作的影响 《元代园林的精彩梦想》是白贤勇为台湾作家白先勇创作的一部重要作品。后来,白先勇又和杨世彭把它改成话剧本,在原作的基础上,根据不同文学体裁的特点,进行了新的开拓,增添了别一种艺术魅力。台湾戏剧理论家陈怡真、欧阳子称赞这次探索是“融汇古今,贯通中西,综合各种艺术于一剧,第一次成功的将意识流搬上我们的戏剧舞台,成为沟通各种不同艺术形式的多媒体”。 我们考察一下《遊园惊梦》就会发觉,几个有着不同艺术形式甚至相隔时间很长的同名作品,形成了一个圆环,即从梅兰芳、俞振飞主演的昆曲《遊园惊梦》到白先勇创作的小说《遊园惊梦》,再到白先勇、杨世彭改编的话剧《遊园惊梦》,从立体的戏曲舞台走到线性的纸面,又返回立体并加上时间一维的现代话剧舞台。可以说,正是梅派《遊园惊梦》在少年白先勇的心田播下了他日后创作的种籽。在白先勇看过的诸多剧作中,为什么梅兰芳的《遊园惊梦》会给白先勇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宛如被时间的流水越冲洗越明晰的金砂,以至成为他后来创作同名小说的契机呢?探讨一番这个圆环的起点,有益于把握白先勇从小说到话剧的创作轨迹。 从《园叹梦》和《园惊梦》看海兰德园一般中的美学行为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白先勇随父母从重庆到武汉,又定居在灯红酒绿的大上海。不久,白先勇在美琪大戏院观看了由梅兰芳和俞振飞首次联袂演出的昆曲《遊园惊梦》。梅兰芳主演的杜丽娘,属于美丽、善良而勇敢的典型中国女性,给白先勇留下深刻的印象。后来,白先勇曾说,在话剧《遊园惊梦》这出戏里是“要将中国传统的精致文化搬到现代舞台上”。对于剧情中出现的《贵妃醉酒》、《西廂记》、《洛神》、《牡丹亭》、《霸王别姬》等戏中戏,白先勇说:“我之所以选中这几出京剧和昆曲,主要因为它们极浪漫、大胆……从《西廂记》、《牡丹亭》到《红楼梦》,这种反抗、浪漫精神也是一脉相承的。”我们知道,在这些中国传统古典剧目中,尤以刻划主人公对生活美的细腻感受、觉醒或留恋见长。昆曲《遊园惊梦》是性格分析剧,在杜丽娘的父亲杜宝和教师陈最良所代表的封建礼教和封建传统文化的严格制约下,杜丽娘的内心长期受到禁锢和压抑,美好的大自然的春天使她那被压抑的情感获得了释放,并且以变形的方式找到了寄托,即和青年男子柳梦梅梦魂的结合。这一点和白先勇的同名小说的底蕴和情趣有暗合之处。另外,《遊园惊梦》也不同于梅兰芳所演过的其他戏,如《金由寺》、《宇宙锋》等,虽然同是塑造不怕困难、反抗压迫、向封建势力勇敢斗争的中国女性,但这几出戏中的白蛇、赵女等都是借助于较多的外部形体动作,大起大落式情节化的性格冲突,强调她们对外界的直接抗争。这与白先勇孤寂、敏感、深思的性格特征和他喜爱型雅、精致、细腻的美学趣味存在一些距离,因而对白先勇的吸引力就稍不及于昆曲《遊园惊梦》了。 为什么昆曲能给白先勇如此巨大的诱惑力呢?我们还可从昆曲这一艺术形式来考察。按照艺术史家E.H.贡布里奇的观点,戏剧起源于人们对世界的反应,而不是起源于世界本身。戏曲舞台节奏本身是“诗与画”的节奏,这不仅由于它象诗一样具有时间艺术的特点,象画一样具有空间艺术的特点,而更重要的是由于这种戏曲舞台节奏本身的素质,就是一种经过特殊提炼的美化的节奏。因而在戏剧的创作实践过程中,创造者的主体意识很重要。我觉得,昆曲这种艺术的中介更美更精巧。昆曲词采绮丽,节奏舒展悠扬,而不同于高腔的高昂激越,弹腔的缓急多变。白先勇小时候长期患肺病,与家人脱离,形成他性格中孤独伤感的一面,而“哪里有贫乏,哪里就有诗性”。另外,日后的沉浮沧桑又更加深他的敏感。这样,白先勇心灵中的诗意便和梅兰芳舞台艺术中的诗意相互碰击和交融。撞击点就是《遊园惊梦》。悠久的历史和眼前的现实、粗糙的生活美和精致的艺术美就在这里自然融合起来了。昆曲《遊园惊梦》成功探索了杜丽娘幽怨缠绵曲折的心路历程,以高超的表演艺术把剧中人物的情感完美地传达给观众,它所创造的这种艺术氛围,与白先勇反映台湾一些旧时人物对往日荣华富贵的怀想以及对逝去的青春理想的追忆有着相类合的地方。白先勇说过,梅兰芳那次首演《遊园惊梦》,那动听的音乐、优美的人物形象、美妙的意境使他深为感动。话剧中的名笛师顾传信说:“尤其是他(指梅兰芳——引者注)那出招牌戏……《遊园惊梦》,让他唱得大红特红,梅先生的昆曲艺术在这出戏里也就达到极致啦。”这也表达了白先勇自己的想法。 《园叹梦》的文学艺术 小说和话剧精心塑造了钱夫人形象。这位已故将军钱鹏志的夫人原先的艺名叫蓝田玉。此名出自晚唐诗人李商隐的锦瑟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句。诗中所描写的过去是使人惆怅的,所以又有后来紧接的诗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慨叹。在台北近郊天母窦公馆与其他来访的贵妇人相比,钱夫人比较落拓,心中伤感。即使在话剧中,钱夫人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