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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面人物成为悲剧人物的理论与实践 反光人物也有悲剧吗？许多人都怀疑。历来人们都认为只有好人的抗争遭到毁灭才能成为悲剧,“反过来,如果是一些恶人或坏人遭到毁灭,只会令我们高兴,决不会构成悲剧”。蒋孔阳也这样提过。然而有的反面人物同样也具有悲剧性,具有悲剧精神,给观众以震撼效果。 一、 反面人物也能成为悲剧人物 反面人物能否成为悲剧人物至今争论不休,殊不知别林斯基早就有过这样的论述,“悲剧不仅表现生活的肯定,并且也表现生活的否定,——但必须是悲剧性质的否定。我们指的是那些可怕的脱离常轨的偏离,那是只有强大而深刻的灵魂才能够有的。莎士比亚的麦克佩斯是一个坏蛋,但他却是一个拥有强大而深刻灵魂的坏蛋,因此,他不使人憎恶,却使人同情”。而马克思、恩格斯的悲剧观正是和拉萨尔在讨论悲剧《济金根》时中阐述的,反面人物济金根是一个没落的贵族骑士,但他确实是一个悲剧人物,马、恩的悲剧理论证明了反面人物也能成为悲剧人物。为什么马、恩能够提出这样的理论,因为他们是站在前人成就的基础上,结合历史时代来进一步创新的。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关于悲剧人物理论的发展。 最早阐述悲剧人物的是亚里士多德,而他明确的表示悲剧应该展现好人受难,而恶人是不能进入悲剧的。他对悲剧人物有详细的规定,第一,“不宜写善人由泰运转入否运”,这样会引起观众的反感;第二,“不宜写恶人由否运转入泰运”,这样不符合我们的正义感,不让人怜悯;“不宜写穷凶极恶的人由泰运转入否运”,让人觉得咎由自取也不让人怜悯。总之,亚里士多德主张的是“过失说”,有缺陷的好人因犯了过错而导致毁灭,如俄狄普斯的遭遇就是这样。 黑格尔认为构成悲剧冲突的双方各代表两种伦理力量,都有各自的合理性,这些伦理力量主要包括家庭亲属之爱、对国家之爱、统治者的意志、和宗教生活方面的等。他认为真正的悲剧人物性格,就应该拥有上述的那种优良品格。显然黑格尔也认为悲剧主人公应该是善良的、具有优良品格的。 反面人物之所以不能成为悲剧人物,一方面是由于传统理论影响创作,另一方面更是由于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人们的认识角度不同。如在古希腊悲剧中,人们相信命运说,是因为他们对大自然给予的巨大的灾难无法克服,因此才将人物的毁灭归根于命运。亚里士多德的“过失说”说明人们开始怀疑命运和神的力量了,从人类自身找原因了,而到了黑格尔已经认识到社会、宗教对人的作用了,人们开始注重自身的价值了,到了马、恩在前人的基础上站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从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来看待悲剧冲突和悲剧人物,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的认识是不断向前推进的,这也为说明反面人物能成为悲剧人物奠定了理论基础。 二、 反面人物之恶的启示 现在我们应该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了,悲剧并不是简单地区分出好人与坏人,而是更注重悲剧人物所表现出的悲剧精神对人们的震撼。美的、善的东西被毁灭具有悲剧性,是很容易让人理解的,因为美的、善的东西被毁灭必然引起人们的怜悯和惋惜,安娜的卧轨自杀、林黛玉的香销玉殒等举不胜举。而为什么恶人的毁灭也具有悲剧性呢,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恶人都能成为悲剧人物的,反面人物怎样展现他的悲剧性呢,万晓高在他的文章《反面人物悲剧性探源》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反面人物可以成为悲剧人物,是由两个因素决定的,一方面,是反面人物本身的‘善’和‘抗争精神’,等正面价值因素的凸显,为观众同情和惋惜感起了桥梁、铺垫和蓄势的作用;另一方面,是观众对自身的‘恶’给予了‘正当化’评价,从而对反面人物之恶给予了同情性理解和接受,进而对其遭遇厄运深感同情,怜悯和惋惜。”我比较赞同他的观点,这里对他的第一个因素进一步展开和深化。 我们在看待一个人时,他可以是个人主体,或是群体主体、或是人类主体,从不同的主体角度来看待他,就会有不同的结论。就像万晓高所说,“有些人虽然在政治上是反动的,但他也可以具有良好或优秀的个人品质。”这就是凸显了个人主体性的价值。例如处于没落阶级的某位大臣励精图治,坚定不移地维护本阶级的利益,虽然从人类历史或阶级的角度看他是不合理的,阻碍历史进程的,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否定他的个人价值。反动人物身上有价值的东西连同他一起覆灭的时候,同样会激起人的怜悯和同情,因为鲁迅曾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反动阶级并不等同于无价值。马克思曾说:“当旧制度还是有史以来就存在的世界权力,自由反而是个别人偶然产生的思想的时候,换句话说,当旧制度本身还相信而且也应当相信自己的合理性的时候,它的历史是悲剧性。当旧制度作为现存的世界制度同新的世界进行斗争的时候,旧制度犯的就不是个人的谬误,而是世界性的历史谬误。因而旧制度的灭亡也是悲剧性的。”济金根失败的根源并不是策略上的失误,而是因为他代表的是没落贵族的利益,是不符合历史潮流的,阶级的局限性注定了他的失败,而他却不知道,仍然为了他的理想——重建贵族民主制,而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