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大隶寺乃琼庙石窟壁画中的善金刚形象.docxVIP

内蒙古大隶寺乃琼庙石窟壁画中的善金刚形象 在内蒙古大昭寺的紫琼寺壁画上，白哈尔五身神、白凡天和满族神是佛教壁画的主要神，分别出现在北部、西部和东部。其神灵体系与来源的探讨、在内蒙古地区的发展以及相关图像的比对, 是研究大召寺乃琼庙壁画的重点。其中图像比对信息的阐述与分析将对大召寺乃琼庙壁画的粉本来源、图像意义、图像内蕴的阐发起到积极作用, 以进一步揭示壁画中蕴含的深层信息。本文将着力探讨内蒙古大召寺乃琼庙佛殿东壁铁匠神 (图1) 的神灵体系、图像比对等信息。 内蒙古大召寺乃琼庙佛殿东壁壁画中所绘的铁匠神, 是具誓善金刚的“干事”身形, 也是多吉来巴的一个主要“化身”, 被称作“噶瓦那保黑铁匠” (Garwai Nagpo) 或“具铁匠标志者”,(1)他被西藏的铁匠尊为行业保护神。根据宁玛派的教义, 善金刚是等级最高的世间保护神之一, 据说他比白哈尔还具有法力, 同时也是“四部宝库护神”(2)之一。(3)内贝斯基的《西藏的神灵和鬼怪》一书中称“毫无疑问, 善金刚是起源于中亚的神灵”。此神灵与白哈尔同样是被莲花生大师降服, 而成为佛教护法神。 铁匠神的造像标志在于其坐骑的独特性——交角褐色公山羊。但铁匠神并不能等同于骑羊护法, 在通常所见的文献或著述中二者并没有清晰地区别开来。铁匠神所持的法器为冒火铜锤和吹火皮囊, 而骑羊护法则左手持金刚杵, 右手持人心。按照这样的图像标志, 骑羊护法应多指“善金刚”, 铁匠神只是“善金刚”的主要化身。在艺术作品中有铁匠神与骑羊护法同时出现的实例, 如纽约鲁宾艺术博物馆所藏的19世纪以多吉秀丹为主尊的唐卡下端同时绘有铁匠神和骑羊护法。(4)大召寺乃琼庙佛殿东壁上的主尊以及坐骑形象基本吻合铁匠神的典型样式, 只是尊像头戴的并非文献中所称的“沃贝夏”或“太虚帽”, 而是以骷髅冠代之。 白哈尔、白梵天、铁匠神三者虽均属于世间护法神, 但铁匠神与上述两尊神灵的不同之处在于, 其在西藏地方的等级地位不及白哈尔、白梵天神。不过, “据说铁匠神是五世达赖喇嘛的守护神”。(5)在布达拉宫下面雪村无字碑西侧, 有一座唐青庙, 即为供奉铁匠神的寺庙, 另外在布达拉宫北面的巴尔库村, 村落守护神为铁匠神, 那里的一位巫师是铁匠神的代言人, 名为“巴尔藏康”, 在拉萨城非常出名。(6) 同时铁匠神的藏传佛教性质在中国的广大少数民族中并不鲜明, 而且其萨满教性质极为突出。铁匠神崇拜不仅局限在藏族、蒙古族中, 在中国很多少数民族都崇拜铁匠神, 羌族的原始多神崇拜中就有铁匠神, 融入藏、汉宗教特征的东巴教也有铁匠神崇拜。可以说其崇拜的广泛性远远超出了白哈尔神和白梵天神, 三者之间的区别在于政府崇拜和民间崇拜的不同。 藏族人将铁匠奉为行业保护神, 但古代西藏铁匠地位低微,(7)不同之处在于部分少数民族中铁匠地位较高, 如基诺族人民就将铁匠均奉为神灵, 铁匠家族必定供奉铁匠神, 并定期举行祭祀铁匠神的仪式。 蒙古族以及西伯利亚地区的广大地区的民族均崇拜铁匠神。自古以来蒙古民族就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 战争装备加之自元代建筑城市以来发展生产的要求, 促使对铁匠以及铁匠行业的崇拜更加鲜明。正如同俄罗斯学者K.B.维亚特基纳在其《布里亚特人》一文中所言:“崇尚铁和铁制品是与崇尚锻铁职业直接关联的。”(8) 蒙古族早在成吉思汗时代就开始发展铁器制作业, 并十分重视铸造业的发展。在前苏联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收藏的哈剌和林出土的铁器计27件, 建于13世纪初的蒙古城市黑尔黑勒也同样有蒙元时期的铁器出土, 并且在哈剌和林以及黑尔黑勒均发现了锻铁炉(8)H.H.捷列霍娃在《古代蒙古城市的铁器制作业》一文中通过对出土铁器锻制技术的鉴定和分析, 得出了蒙元时期就已经有先进的锻铁业和铸造业的结论, 通过对器型、原料比例、锻合法等精确的研究发现部分器物的类型、制作工艺、焊接方式与古罗斯(10)铸造业有着很紧密的联系, 同时也在客观上推断“哈剌和林铸造业也有可能同中国的工匠有关”。虽然哈剌和林、黑尔黑勒与之后的内蒙古土默特地区相去甚远, 但是蒙元时期的锻造业也必将影响后世。明代以来诸多文献中均记载蒙古民族对铁器以及锻造业的需求, 如《北狄广记》《夷俗记》《万历武功录》等。明朝末年, 俺答汗时代, 土默特地区的铸造业已经比较发达, 工艺水平相对较高, 俺答汗进贡朝廷以及赠送三世达赖的金属工艺品多数为本地制造。1571年与明廷互市后铸造业更加发达, 并且伴随藏传佛教寺院林立的状况, 对铸造业的要求也更加迫切。17世纪末叶以来, 八旗驻防军中的匠役、随公主下嫁的工匠、王公贵族雇佣的各地工匠将土默特地区的铸造业推向新的发展阶段, 至乾隆时期极为兴盛。《归绥识略》中记载翔实, 美岱召的铁锅、善岱镇的古钟均为有力的例证。铸造业在蒙古地方以及具体而微的土默特地区如此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