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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形势从结构到功能的改变 “修辞形势”是现代西方修辞最重要的概念之一。修辞形势理论为我们评估各种修辞事件提供了一个可行且强有力的工具。比彻 (Lloyd F.Bitzer) 对修辞形势作了清晰的表述。 1 修辞形势的构成 比彻认为修辞是改变现实的一种方式。修辞者改变现实的方式是创造话语, 这种话语能够使受众在思想及行为上完全卷入 (相关形势) 从而成为改变现实的力量。“修辞形势”可定义为由一系列的人物、事件、物体和它们的相互关系构成的组合所呈现出的一种实际的或潜在的急缺 (exigence) ;若能通过话语约束人的决定或行为并进而使急缺产生重大改变, 那么该急缺就能完全或部分消除。他认为“任何修辞行为都是对一个先已存在的‘修辞形势’做出的反应, 因而是由这一‘形势’促动和造成的”。修辞形势由三个基本成分构成:急缺、受众和修辞局限 (rhetorical constraints) 。急缺指“一种缺陷, 一种障碍, 一件待处理的事情”, 必须而且能够通过“话语的手段”获得“建设性的改变”。他所谓的受众, 不同于纯粹的听者或读者, 它仅仅包括能够为话语所影响而成为现实干预力量的那些人。此外, 每一个修辞形势都会有一系列的人物、事件、物体和它们的相互关系所组成的“修辞局限”, 它们能够制约改变急缺所需的决定和行为。修辞局限通常来自于人的信仰、态度、文件、事实传统、形象、利益、动机等。 比彻强调:修辞形势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要求修辞者作出“适切的反应 (fitting response) ”。何为“适切”?适切的修辞话语应该有助于修辞形势或急缺的消除、改善或缓解, 也就是说, 修辞话语必须能够影响受众的观点、立场, 动员他们参与到“改变现实状况 (altering reality) ”的进程中去(302)。 2 受害者必须要有足够的“挖掘”能力,把握修辞的真实事实 比彻从理论层面对修辞形势进行了阐述, 但他对修辞者如何才能适应修辞形势谈得很少。笔者认为, 除了要分析、知晓具体修辞形势的三个基本成分外, 最重要的是要能够熟练地运用说服、影响受众的修辞策略。在修辞者与受众的关系中, 修辞者并非可以为所欲为, 恣意遣用目标受众;受众并非看上去那样无权无势, 可以任人支配。当受众对修辞者的话语没甚兴趣而不予理睬甚至心生厌恶之时, 修辞者也就失去相应的地位和权力而降格为纯粹的“致辞者”。因此, 修辞者需要充分“挖掘”具体修辞形势中的相关事实, 通过对事实材料的“活现”或重新建构来吸引受众的注意力, 以受众“喜闻乐见”的象征形式, 投射适切的修辞人格, 在心理或意识层面上获得他们的“认同”。当然, 受众并不总是愿意或乐意“买”修辞者的“帐”。修辞者还可运用“施压 (subtle pressurizing) ”, 以委婉的方式“剥夺”受众在相关形势中的自由选择、决定的权力。 2.1 语言规则面向受众意识 在具体的修辞形势中, 如何“展现”相关形势是第一步。修辞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吸引受众对相关形势的关注, 也即让自己的话语具备足够的吸引力。他可以从所拥有、所知晓的“一系列的人物、事件、物体和它们的相互关系”等入手, 根据需要, “激活”、强调形势的某些方面, 同时压制、弱化或隐藏其它方面, 最终让有意展示的那些方面“占据受众意识的中心位置”, 实现修辞学家PerelmanOlbrechts-Tyteca所说的“活现 (presence) ”。通过话语的魔力, 修辞者可以再现并让受众“亲历”已经发生的场景, 从而让受众认可附加于其间的修辞者的观点或意图。通过话语创造“活现”, 意味着对事实的“修辞化和策略化利用”。“修辞者仅仅着眼相对于自己的修辞目的是相干的、可资利用的、具有对自己有利的争议空间并且可以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操纵 (manipulating) 而得到确认的那些事实。他必须回避、掩盖甚或压制那些虽然与涉及争议十分相干但无助于达成自己的修辞目的, 甚至有损于这一目的的那些所谓‘不方便的事实 (inconvenient facts) ’”。修辞者可以“有意识地提及、凸显、强调某些精心挑选的事实”, 以便能够按照修辞形势所要求的修辞意图“调节受众情感”, 从而在受众中产生对自己的话语“最具接受性的心理状态”。在有些形势下, 修辞者甚至可以“策略性地抛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实”, 来“增加他真正想说的话的分量和可信度”。 2.2 修辞人格与善意 K.Burke强调修辞应该是通过“认同”来达到受众态度或行为的改变。他指出:只有当我们能够讲另外一个人的话, 在言辞、姿势、声调、语序、形象、态度、思想等方面做到和他并无二致, 也就是说, 只有当我们认同于这个人的言谈方式时, 我们才能说得动他。例如, 演说者为了赢取受众的善意就必须显露出 (为受众所认同的) 性格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