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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把海军造海慈禧挪用海军费造颐和园史实考证

慈禧滥用海军的费用修建了颐和园。这是中日战争失败的原因之一。慈禧到底挪用了多少海军费,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康有为、梁启超都谓清廷办海军“筹款三千万”①1,如果这是指海军衙门九年中所收海军常年经费的总和,则尚接近事实。但他们究是局外之人,未曾亲身经历其事,不可能对慈禧挪用海军费的数字,作出比较正确的估计,只能笼统地提出海军“仅购数艘而西后即命提全款”的论断。这不独不符事实,而且把慈禧及其帮凶千方百计挪用海军费的卑鄙手段,轻轻一笔带过。有的作者如池仲祜,民国初年编《海军大事记》,认为“海军款二千余万尽输入颐和园之用”。②2他摭拾清末海军中辗转传闻的材料,所言挪用数字不知何所根据,史料价值尚在康、梁之说以下。至如五十年代狄源沧编的《颐和园》一书,谓慈禧移用了海军经费八千多万两。③3这同民国初年个别记载称挪用仅三百万两之说,恰恰构成相差悬殊的两个极端,显然都更不可信。

所以,我们今天要把这件“悬案”,尽量恢复它的历史真面目,使近代史对此事的叙述能实事求是。笔者根据近年来搜集的一些材料,提出一些看法,请读者赐教。

一、维地震,三十四岁

海军衙门是光绪十一年(1885)九月成立的。当时北洋海军的绝大部分舰船,都已购置来华或在欧订造。光绪十二、三年间,只添买过六艘鱼雷快艇和一艘挖泥船。李鸿章在1894年4月25日甲午战争前夕说:“中国自(光绪)十四年北洋海军开办以后,迄今未添一船。”④4总理海军大臣奕譞没有替海军买过一只兵舰,却把全部精力放在建造皇室园囿上面。早在同治十三年三月,他就倡议“重修圆明园”,以表“皇上孝养皇太后纯笃之意。”⑤5等到他的儿子光绪做了皇帝,自己又“总理海军事务”,就利用其地位和职权,更加逢迎慈禧,公然挪用海军费造颐和园了。

海军衙门成立之初,户部在指拨海军常年经费之外,还陆续拨给开办经费(即粤闽两省“余存洋款”及“神机营息借洋款”)、各省海防捐、总理衙门出使经费等,共计近三百四十万两⑥6。这批巨款,相当于北洋海军主力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全部船炮及鱼雷等件费用的总和(即三百三十九万九千多两)⑦7,或者可以再订造象致远那样四艘快船及其大炮、鱼雷等件(即三百四十三万七千多两)⑧8。可是,当时正值慈禧开始大兴土木,她把海军衙门看作宫廷工程处的“银库”了。海军衙门成立刚三个月,光绪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奕譞面奉慈禧“懿旨”,著准(内务府)“由海军衙门存款内借银四十万两”⑨9,拨交奉宸苑建筑三海工程应用。不到半年,三海工程需款又告急,奕譞除了以神机营名义借给三十五万两外,又“由海军衙门存款内先行匀借银三十万两。”⑩10到光绪十二年十月二十日,粤海关奉命将海军衙门垫款三十万两归还,而奕譞为了讨好慈禧,却说“南海工程紧要”,把这笔钱仍交给奉宸苑应用。(11)11

后来到光绪十五年,海军会办大臣奕劻还同内务府大臣福锟打了一场“假官司”。原来光绪十一年底内务府向海军衙门借的四十万两,曾言明分五年偿还,但光绪十四年却分文未还。于是奕劻要求福锟归还已到期的欠款,理由是“奉宸苑工程处需款甚亟”。而福锟却复奏请“展予时日”,“陆续归还,以济要工”。原来海军衙门向内务府讨债,内务府准备“陆续归还”,都是为了三海等工程的“要需”。①12当时海军衙门拨给三海工程的钱,还不止上面几次。

奕譞担任海军总理大臣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开办昆明湖水操学堂。海军衙门不管海防,却在小湖泊里管水操,水操学堂的学员根本不学航海技术,用奕譞、奕劻之流奏章上的话来说,“水操内学堂”“演驶轮船,原为恭备拖带安澜御坐船”②13,以便慈禧在昆明湖游览;“外学堂恭备颐和园电灯与西苑安设电灯”③14的“御差”。总之,后来颐和园里的小轮船、船坞及电灯厂,都归昆明湖水操学堂主管。据张利民同志的《清廷挪用海军经费修筑颐和园考》④15,根据醇亲王府档(清二,第198号)揭露,光绪十二年海军衙门“放给修建水操学堂等处工程,动用库平银六十七万八千七百十二两……”之多。

到光绪十四年二月初一日,清政府正式宣布清漪园改名颐和园,开工修建,“以备慈舆临幸”;并声明颐和园将是慈禧六十“大庆”时(光绪二十年)皇帝“躬率群臣……祝嘏”的场所。⑤16这条上谕公布前,颐和园的部分工程,如排云殿等,实际上早已动工或建竣。为了把海军经费移用于颐和园工程,奕譞等人事先曾多方活动。海军会办大臣奕劻在光绪十二年十月二十四日,托人代向户部尚书翁同等打招呼,希望他们“谅其苦衷”,说什么要“以昆明(湖)易渤海”⑥17,好象奕譞之流,真是为了发展海军,争取慈禧支持,才敢“偷梁换柱”的。到光绪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李鸿章在给奕劻的信中透露:当时“万寿山各座落,陆续经营”,奕譞、奕劻之流正在煞费苦心,把海军经费“截长补短”,替万寿山等各项工程提供经费。⑦18到光绪十三年十月,奕譞等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