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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023年第24期／6月8日

【生态治理】

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教育部地

在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生表过程模拟与分析重点实验室主任。兼任中国地理学学会自

态区位论对区位主体的辨李双成然地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自然资源学会资源持续利用

与减灾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土地学会土地生态分会副主

识、区位因子的分析等具有任和《资源科学》《地理研究》编委等职。研究方向为生态

很强的社会实践意义。系统服务与人类福让关系、土地利用/覆被变化的生态效应

及政策分析等。

从农业与工业区位论到生态区位论

区位论是关于区位主体如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等空间布与农业区位和工业区位相比，生态区位有以下特点：一

局及其与区位影响因素作用关系的学说，主要研究人类活动是区位主体的自然性。生态区位的主体是自然生态系统的结

通过对空间区位的权衡选择获得最大效益的机理与途径。构与功能，一级区位因子为自然环境条件，二级区位因子为

经典的农业区位论源自德国农业经济学家杜能，他首次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一级区位因子控制区位主体基本属性

系统地阐述了农业区位理论思想，莫定了农业区位论的科学和空间格局，二级区位因子通过生态产品和服务的社会需求

基础。韦伯是工业区位论的奠基者，韦伯工业区位论的核心重塑生态区位。二是不可替代性。虽然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

是分析区位因子如运费、集聚和劳动力成本相互关系的合理具有空间位置和区域依存特征，对人类福社的贡献也有数量

组合，以此确定工业产品生产成本最低的点作为工业企业的和质量上的差异，但每一类、每一地区的生态系统都有自身

理想位置。结构和功能，对于区域社会-生态系统的作用均具有不可替

区位论研究一直是经济学和地理学相关分支学科的研究代性。三是动态性。受到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因素变化的影

热点，然而，以农业区位论和工业区位论为代表的区位论无响，加之生态系统自身的波动和演替，生态区位呈现出不同

一例外都是工业文明时代的产物，区位主体是农业生产、工时间尺度的动态变化。这一特性启示我们，“两山”转换除

业生产和城镇空间等人类活动的建构物，区位选择的目标是了因地制宜外，因时制宜也十分重要。四是综合性。生态系

经济成本最小，抑或经济效益最大化。目前我国正在着力推统的生产力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形成的生态系统产品和

进生态文明建设，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服务也多种多样，需要综合分析。生态区位的形成除了空间

以生态资源为核心要素，以生态系统功能为主要生态生产位置外，其他因素也会影响和塑造，需要综合考虑。

力，将生态产品作为第四产业，探索生态产品的价值实现机生态区位论是研究对生态区位及其影响因素的理论。一

制。在此情形下，区位的主体逐渐转换为生态系统及其赋存般而言，生态区位论可以用生态系统生产函数对生态区位进

环境的生产功能，区位选择的目标变成最小的生态代价或最行定量刻画，但需融入地理位置和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基本

大的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收益。因此，有必要倡导建立生态因子。如果说农业区位论和工业区位论是对影响农业和工业

区位的理论体系。生产的自然与社会经济因素进行辨识和衡定的话，那么生态

目前的研究成果表明，生态系统服务与产品的供需具有区位论则是对生态系统生产的一种综合表征和概括，包括受

显著的空间位置依存特性，且与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因素关地理区位和自然环境条件制约的生态资源基础、受经济和文

系密切。例如，水源涵养服务供给集中在江河上游，需求则化区位影响的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供求关系及其价值形成。

多在中下游地区；防风固沙服务供给区主要来自于北方干旱简言之，生态区位论主要阐释自然生态系统的功能与服务在

半干旱区，受益区则惠及毗邻的东南部地区。大尺度生态系人为和自然区位因素作用下的变化规律。

统的生产力主要受自然环境因素控制，呈现出地带性规律；在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生态区位论对区位主体的辨

生态系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