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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汉语话题标记的界定

作者：邓莹洁

来源：《当代语文(语言研究)》第11期

摘

要：语言事实的差别和界定原则的宽严程度致使现在各类研究中话题标记的内涵、外延呈现出较大差别。本文尝试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究符合汉语事实的话题标记的界定，希冀对汉语话题标记研究有所裨益。

核心词：话题标记界定范畴

国外话题标记研究起步较早，涉及到句法语义、篇章功效、韵律体现、历时演变、类型学、生成语法、二语习得和翻译等多个方面的研究。我国的话题标记研究在进入21世纪后才开始逐步增多，对于话题标记的定义和性质等基本问题，尚未形成统一、明确认识。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话题标记的界定和范畴进行梳理。要精确、全方面地探讨话题标记，同时也需要理解“话题”和“标记”的界定。

一、有关“话题”

由于理论背景、研究立场和分析层次的不同，学界对“话题”的内涵有着多个解释。

Hockett（1958）初次提出“话题（Topic）”这一术语。Crystal（）是这样来界定话题的：“语义学和语法对句子构造的二分描写用话题/评述来取代传统的主语/谓语二分法。句子的话题是对其做阐明的那个实体（人、物等），而对这个实体的进一步阐明则是评述。”

赵元任（1968）初次指出了汉语中的“话题”，他认为对汉语来说，主语和谓语之间的关系相称于话题和述题之间的关系，句中最左侧的名词成分既是主语，也是话题。

和赵元任的见解不同，LiThompson（1976）认为话题和主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LiThompson（1981）在对汉语的特点进行分析时，认为其话题为重要的述谓构造提供了空间、时间和个体框架。另外，话题指的总是那些听者已经懂得的成分，他们还指出了话题共有的形式特性：1.话题总出现在句首位置；2.话题可通过停止或停止词和述题相分离，尽管停止或停止词属于可选手段。

Chafe（1976）将“快餐，我最喜欢汉堡”中的“快餐”视为“中国式话题”，他提出了“框架不不大于内容”的原则。

形式语言学方面，Chomsky（1965）认为表层构造中被“S”直接支配且位于最左边的名词性成分应归为话题。黄正德（1982）认为汉语的话题构造是通过移位形成的，且移位的制约因素和移位所带来的空位的语义阐明类似于英语中的疑问构造。XuLangendoen（1985）对黄正德（1982）的观点进行了讨论，认为汉语的话题构造并非由移位带来。

迄今为止，学界有关汉语话题的界定尚未完全统一，常见的分歧重要体现在下列几个方面：

（一）话题和主语是什么关系？

从上文学者们对话题的界定能够看出，学界有关汉语中话题和主语的问题存在较大分歧，现在重要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话题成分和主语成分是属于两个不同层面的概念，前者属于语用平面，后者属于语法平面（朱德熙，1982；胡裕树、范晓，1985；陆俭明，1986；史有为，1995；杨成凯，1997）；第二种观点：在语法层面上，“话题—

述题”构造即为句法构造，含有重要意义，汉语语法中不存在主语的概念，只有话题的概念，这更加符合汉语实际（潘文国，1997；徐通锵，）；第三种观点：主语和话题在汉语中同时存在，话题成分也可属于语法层面，能够在语法层面既谈主语，也谈话题（赵元任，1968；石定栩，1992；曹逢甫，1995；石毓智，；徐烈炯、刘丹青，）。

（二）汉语话题构造与否通过派生而来？

LiThompson（1984）认为话题优先型语言中的话题构造是其基本句式，而不是从别的句式中派生出来的。徐烈炯，刘丹青（1998）的观点与LiThompson（1984）相类似，提出“不如把话题统一解决成非移位构成”。史有为（）也提出话题构造是汉语中基础生成的优势构造。袁毓林（1996）则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他认为话题原来位于主语、宾语或旁格宾语的位置，属于谓词的论元成分，是通过移位、提高等语法过程移到句首的。他指出话题构造是派生而来的，但同时认为话题构造是汉语的基本句型（fundamentalsentence-pattern）。

（三）话题概念属于语用平面还是句法平面？

早期的学者在讨论汉语的话题问题时，并未对话题进行语用和句法平面的分辨，仍是从句法平面将话题和主语等同起来进行阐明（霍凯特，1958；赵元任，1968；李临定，1985）。随即，构造主义学派的语言学家们提出话题应是属于语用层面的成分，区别于句法层面的主语概念（朱德熙，1982；胡裕树、范晓，1985；陆俭明，1986等）。第三种见解是把话题视为一种句法概念，和主语、宾语同样有着重要的句法作用，在句法构造中占有特定位置。（徐烈炯、刘丹青，）

徐杰（）曾用话题标记的存在论证了话题在语法层面的地位，他指出话题标记的客观存在对不承认话题有任何语法地位的观点是个挑战，由于话题标记的存在本身就属于“外显的语法现象”，是“一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