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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离骚》的“五求女”及其喻意

魏泽奇

【摘要】《离骚》“五求女”,一求帝宫之玉女,喻指追求上古明君如颛顼、尧、舜等；二求高丘之神女,喻指追求像“三后”那样“纯粹”的楚之先君；三求宓妃,喻指追求当世明君；四求有娀氏之佚女,喻指追求贤臣；五求虞氏之二姚,喻指追求美政.

【期刊名称】《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2(000)001

【总页数】2页(P1-2)

【关键词】屈原;《离骚》;五求女

【作者】魏泽奇

【作者单位】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信阳464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

《离骚》作为我国历史上一篇光耀千古的浪漫主义抒情长诗，千百年来不断地被一代代的文人、学者所解读、研究、欣赏，因此人们对《离骚》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精辟。但这并不意味着对《离骚》的研究已经完美结束，还有许多问题有待于人们进一步分析和研究。比如其中著名的“五求女”情节的喻意，虽然许多人对此进行了解析，但都只是笼统地归结为求明君、求贤臣等某一种喻意，研究得不够深入和全面，留下许多遗憾和争议。笔者不揣浅陋，拟在研究和借鉴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对《离骚》中“五求女”情节的喻意进行一次力求深入完整的再解读。

从汉代以来，对于《离骚》之求女，学者一般都认可“三求女”，即一求宓妃，二求有娀氏之佚女，三求有虞氏之二姚。“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1]为求宓妃；“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1]，为求有娀氏之佚女；“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1]为求有虞氏之二姚。

然闻一多先生在其《离骚解诂》中认为，屈原《离骚》凡五求女：“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一句为叩阊阖而“求帝女”（帝宫之玉女），“哀高丘之无女”为求神女，上天之女既不可求，又转求下界之女，即求宓妃、简狄、二姚。[2]

他在《离骚解诂》“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下注：“王注曰‘言己求贤不得，疾谗恶佞，将上诉天帝，使阍人开关，又依天门而距我，使我不得入也。’案王说非是。自此以下一大段皆言求女事，此二句若解为上诉天帝，则与下文语气不属。下文曰：‘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详审文意，确为求女不得而发。……然则此之求女为求何女乎？司马相如《大人赋》曰：‘排阊阖而入帝宫兮，载玉女而与之归。’以此推知，《离骚》之叩阊阖，盖为求玉女矣。帝宫之玉女既不可求，高丘之神女（详下）复不可见，故翻然改图，求诸下女。‘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下女者，谓宓妃、简狄、及有虞二姚，此皆人神，对帝宫高丘二天神言之，故曰下女耳。”[2]

刘德重说：“闻说甚确。”[3]

从各种观点来看，笔者认为闻一多先生的“五求女”说是比较合乎《离骚》原文之意的。在主人公周游于天下、上下求索的过程中，“求女”是其最核心的目的，所以不应当把其上天与下地所求的对象分开来看，而应当理解为一个整体、同一个目的。

整篇《离骚》多次提到“求女”情节，如“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1]等。但《离骚》中的“求女”到底有什么喻意？古往今来异说众多，有二十余种。最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八种：

以求女比喻追求贤臣。东汉人王逸首创此说，他在《楚辞章句》中曰：“宓妃佚女，以譬贤臣。”[4]

以求女比喻追求贤君。继求贤臣说之后，宋人朱熹在其《楚辞集注》中提出，《离骚》中所求的“女”如高丘之女、宓妃、有娀之佚女、有虞之二姚等当均喻贤君。他在“哀高丘之无女”下注：“女，神女，盖以比贤君也。……故下章欲游春宫，求宓妃、见佚女、留二姚，皆求贤君之意也。”[5]

以求女比喻追求美政。明人汪瑗《楚辞集解》说，作者求宓妃、高辛之佚女者、少康之二姚分别指的是追求“王道”“霸道”“拨乱以反正”等美政。[6]

以求女比喻求贤明后妃。明人赵南星在《离骚经订注·跋》中提出求女即是以求贤后妃而配楚怀王。

以求女比喻追求淑女。清人戴震《屈原赋注》曰：“淑女以比贤士，自视孤特，哀无贤士与己为侣，此原求女之意也。”又说：“托言欲求淑女以自广，故历往贤妃所产之地。冀或一遇于今日。”[7]戴氏此说实际上是在王逸求贤臣说基础上的翻新。

以求女喻求通君侧之人。清人梅冲《离骚经解》首倡此说，今人游国恩在《楚辞论文集·楚辞女性中心论》中说得更加明确：“有的说，求女比求君；有的说，求女比求贤；又有的说，求女比求隐士；更有的说，求女比求贤诸侯；或者竟又以为真是求女人。……其实，屈原之所谓求女者，不过是想求一个可以通君侧的人罢了。因为他自比弃妇，所以想要重返夫家，非有一个能在夫主面前说得到话的人不可。又因他自比女子，所以通话的人不能是男人，这是显然的道理。”[8]

以求女比喻追求爱情。顾农在《〈离骚〉新论》一文中抛开传统诸观点，以最直接的方式来探求《离骚》求女之本意，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