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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研究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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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羊·潼关怀古》里的潼关路与人生情

◎何莉

《山坡羊·潼关怀古》是元代文学家张养浩的绕潼关一带的区域。但是，倘若结合时代背景来讲，

怀古代表作，天历二年，正值关中遭遇大旱，作者该曲是作者在赈灾之路上感怀而作，既有对潼关地

本已赋闲在家，但仍然“受命于危难之间”，前去区景色的记录，也有作者独特的所感所想。

关中赈灾，该首元散曲即是作者在赈灾途中有感因此，仅从“押韵”的思路去解释本文中的“路”

而作。值得注意的是，作者一共创作了九首怀古显然是不够的，或者说是不合理的，更多的要从该

散曲，分别为《潼关怀古》《咸阳怀古》《沔池怀古“路”的指向性意义角度去解释。换句话说，地区只

（二首）》《北邙山怀古》《未央怀古》《骊山怀古（二是其广义上的意义，而“道路”则是其指向性和具体

首）》《洛阳怀古》，且曲牌名均为“山坡羊”。在描性的内涵。从这个度讲，本文所述“潼关路”，一方面

写对象上，作者围绕不同区域描写了其时空上的指“潼关”这个地区，更多层面是指历代以来都颇具

变化，映照了作者晚年时期的社会思考和人生感历史意义的“潼关”道路。作者不仅在这条“潼关路”

悟。作为作者晚年思想的集中呈现，《山坡羊·潼上目睹了险峻的地势和汹涌的黄河，也循着这条路

关怀古》不仅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其深刻而尖看到了秦汉时期的兴亡史，在时空上有着巨大的表

锐的思想价值在元散曲中也占据着重要地位。从现张力。

题目可知，该曲是张养浩路经潼关时而发，以潼二、“潼关路”之于作者

关路上的“内外”景象为切入，进而联想到朝代更从地理位置上看，潼关地处关中平原，地势险

迭的唏嘘，最后阐述了朝代兴亡之于百姓痛苦的峻，形状狭长，东望洛阳，西依长安，北临黄河，南靠

指向性和确定性，既有强大的感染力，也有厚重华山，在军事战略上属易守难攻之处，因此也成为

的历史感，从而表达了作者对国家和百姓的深度兵家争抢之地，在赈灾路上，作者便亲眼目睹了这

思索。壮丽奇俊的风景，生发出独特的感慨。

一、“潼关路”的意象阐释“潼关路”是自然景观的一个展现。作者以“峰

在中国传统古诗词中，关于“路”的意象大量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开篇，既有山

存在。例如，在屈原笔下“路漫漫其修远兮”是艰峦，也有河水，如上文所述，从潼关所处位置看，南

难的人生之路；在诸葛亮笔下，是“以塞忠谏之路北分别挨着华山和黄河，因此，“表里”是指此两者

也”的劝诫之路；在陶渊明笔下，“路”是“遂迷，不在位置上的内外关系，从而为潼关提供了两个山河

复得路”的寻找之路；在辛弃疾笔下，“路”是“烽屏障。面对华山的险峻高耸和黄河波涛汹涌，作者

火扬州路”的地域之路。当然，“路”在现代汉语词在两者的“守护”下，该如何形容这山河的壮丽，以

典中是路程、道路、途径等意思，因此，关于“路”及如何表达内心的情感，面对如此壮美华丽的山河

的理解，我们要将其置于不同历史语境中去理之景，再华丽、再多的形容已无法全面概括。作者从

解，方可得其意、会其味。另外一个角度描绘了这山河的独特，即“峰峦如聚，

在《潼关怀古》中，作者开篇就点名了“山河表波涛如怒”，从而在更广阔的视角描绘了这幅磅礴

里潼关路”。[1]围绕此“路”，可能会存在诸多释义，气势的山河图景。

例如，“山河表里潼关路”的原文是“山河表里潼“峰峦”指的是华山，“波涛”指的是黄河，但是，

关城”，基于押韵的目的，后人才将其改为“路”，作者并未将目光局限于此，不仅描绘了华山和黄河

所以“路”是行政区域的意思，而“潼关路”即指围的险峻和气势，而且赋予其内在情感，从而让华山

研究争鸣语文教学与研究·下/2022/1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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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黄河具有了人格化魅力。这种魅力主要聚焦于与当权者同流合污，便选择辞官退隐，然而，正如范

两个关键字，即山峦的“聚”和波涛的“怒”。其中，仲淹所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