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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英语空间方位句的具身模拟效应与空间隐喻句的具身隐喻效应

具身语言理解强调身体感知觉经验在语言加工中的重要作用，语言的加工过

程离不开感知和运动系统的参与。从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到Lakoff和

Johnson《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再到国内关于具身认知的语言学研究，具身

语言理解已成为心理学和认知语言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问题。语言具身认知理论指

出，具体概念和抽象概念是在人的感觉运动经验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人类对于具

体概念的认知一般是通过具身心理模拟的方式进行的，感觉运动脑区在语义理解

过程中参与心理模拟，人们通过心理模拟过程实现对具体概念的认知和理解。与

具体概念不同，抽象概念无法直接通过具体的感知觉、运动经验来获得理解，而

是通过隐喻和动作模拟等方式，在人类长期的感知觉运动经验的基础上获得。空

间概念是人类最早接触到和最为熟悉的概念，“上下”垂直空间维度和“内外”

空间维度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几乎每时每刻都可以被感知到，对其进行具体概念心

理模拟和抽象概念具身隐喻的研究能提高对空间概念的理解和掌握，更好地把理

论运用于二语习得等领域。在语言中，表征空间概念的词汇通常是介词，在汉语

中介词和动词没有严格的区分，而英语被认为是一种属于介词的语言，因此本研

究的实验材料采用英语空间介词来进行研究。综上，本研究拟借助E-Prime软件

从具身认知角度对两个空间介词维度（上下/内外）的加工进行行为研究，旨在

考察被试对英语空间句/隐喻句的加工是否存在具身模拟效应以及具身隐喻效应。

具体研究问题为：1）在三种图片（一致/不一致/中性）启动条件下，具身模拟

对空间句与填充句的加工是否存在差异？2）在三种图片（一致/不一致/中性）

启动条件下，具身效应在隐喻句和填充句的加工是否存在差异？

本研究共开展两个实验。为了确保实验的有效性，本实验在某大学选取60

名通过CET-6的大学生作为被试。实验1从不同的空间维度考察具身模拟和含空

间介词的空间句认知加工的关系，采用为2（空间维度：上下/内外）×3（启动

图片类型：一致/不一致/中性）双因素被试内设计。空间方位知觉由启动图片的

空间示意图诱发，实验任务是要求被试进行英文句子理解判断，在看到启动图片

I

且在句子呈现结束之后迅速对句子做出有无意义的按键反应。实验记录被试的反

应时和准确率。结果显示在“上下”空间维度时，被试对与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

显著快于“内外”维度时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在图片启动条件下，当空间示意

图与空间介词所表征的方位一致时，对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显著快于表征不一致

时对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中性图片的反应时位于两者之间。

实验2从“上下”垂直空间维度考察空间方位介词的具身隐喻效应，进行2

（句子类型：隐喻句/填充句）×3（启动图片类型：一致/不一致/中性）双因素

被试内设计的英文句子理解实验。空间方位知觉由启动图片的空间示意图诱发，

隐喻句采用三种隐喻方式：“高兴是上、悲伤是下”、“高地位为上、低地位为

下”和“有意识是上、无意识是下”。实验任务同样也是要求被试在看到启动图

片且在句子呈现结束之后迅速对句子做出有无意义的反应。实验记录被试的反应

时和准确率。结果显示：在图片启动条件下，被试对隐喻句判断的反应时有显著

差异，当启动图片与空间介词表征的方位一致时，对隐喻句判断的反应时显著快

于不一致时对隐喻句判断的反应时，且隐喻句判断的正确率显著高于填充句判断

的正确率。

研究得出结论如下：

（1）在具体空间概念中，具身模拟与空间介词加工存在空间方位感知的相

容效应。当空间示意图与空间介词所表征的方位一致时，对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

显著快于表征不一致时对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在“上下”空间维度时，被试对

与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显著快于“内外”维度时空间句判断的反应时。

（2）在抽象概念中存在着空间方位具身隐喻效应。当启动图片与空间介词

表征的方位一致时，对隐喻句判断的反应时显著快于不一致时对隐喻句判断的反

应时，且对隐喻句判断的正确率显著高于填充句判断的正确率。

关键词：

语言具身认知，具身模拟，具身隐喻，空间介词，空间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