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权利为基础的道德——基于权利冲突的分析视角.pdfVIP

内容摘要

本文所要探讨的核心问题是：如果现代的道德基础已经发生根本变化，那么能否建

构起一种“以权利为基础的道德”？尤其是面对权利冲突客观存在的现实背景时，权利

能否担当起现代社会道德建构的首要或核心任务？对于此，本文的基本立场是：尽管并

非所有的权利都是道德的基础，但道德必须以“普遍权利”（genericrights）为基础。这

意味着是“普遍权利”衍生了其他派生性权利、义务或者目的等道德考量，而非这些道

德考量产生了“普遍权利”。这是认识、分析和解决权利冲突问题的理论原点，而这一

原点对现代社会的道德行为规范以及未来立法指导工作具有重要的影响。其中需要细致

讨论的是：权利冲突何以演变为一个道德问题？这一问题又会对现代社会产生什么重要

的影响？在这种影响之下，应该如何审视对于权利冲突的道德解决？这种审视能否为人

们提供一种足以建构起来的解决模型？

我国学界对于权利冲突问题的已有研究主要着眼于“法律权利”和实践问题，但即

使是在法律权利的范围内讨论权利冲突问题，学界也未能就此达成普遍共识；而对于“元

问题”领域，尤其是注重哲学、伦理学、政治学与法学之间相互交叉的研究，更是不足。

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以及法律体系的完善，权利冲突似乎并没有获得妥善地解决，相反

愈演愈烈。这说明权利冲突并非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由此，本文主要着眼于理论

层面，沿着提出问题、回答问题、分析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思路，对“以权利为基础的

道德”展开探讨：

全文除引论和结语外，共分为四章。

第一章基于学术史的梳理来提出问题。或许是意识到权利冲突并非一个“纯粹法学”

的问题，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权利冲突在法哲学、政治哲学、道德哲学的讨论中成

为一个重要问题。尤其是在“权利”与“义务”古今之变的思想背景下，权利冲突面临

着逻辑和哲学意义上的双重困境，也即请求权（狭义的权利）（claimright）与特权（自

privilege

由）（）之间的冲突该如何解决；客观正当与主观权利之间又该如何调和？根据

学界的观点不同，大致可以区分为两大阵营：“明定主义”（Specificationism）和“概括

主义”（Generalism）。当权利发生冲突时，明定主义认为应当对权利进行限定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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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权利”是现代道德理论中最为重要的内容，如果破坏了这一基础，那么权利的重

要性将不复存在；而概括主义则认为权利具有相对性，它们不过是一种一般的、可废止

的要求，在与其他考虑因素发生冲突时，完全可能被其他因素所击败。因此，明定主义

者所设想的“以权利为基础的道德”根本站不住脚，权利不过是道德理由的一种而非全

部。而基于对“明定主义”的不同理解，又可以有内部理论和外部理论两种回答，也即

“权利构成”与“权利限制”究竟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这将产生两种不同的实质

性影响：“抽象的绝对主义”和“具体的绝对主义”。它们分别规定了人们在权利冲突或

者说更严重的道德两难抉择中，该如何理解以及解决这一问题，而这将对权利的一致性

问题（也即权利是否有一个确定的概念）产生重大冲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权利冲突

问题超越了“纯粹法学”的范畴，成为一个法哲学、政治哲学以及道德哲学层面的问题。

第二章立足于权利与义务的相关性命题，来证成现代社会中权利冲突的独立性所

在。对于“权利冲突”的任何回答，实质上都必须首先解释“什么是权利”这一问题。

根据霍菲尔德的分析框架，一般性的权利应当涵盖两种概念：“请求权”和“特权（自

由）”。因为它们不但在逻辑上更为严谨，而且还可以适用于“法律权利”与“道德权利”

两种情形。从逻辑上来看，只有“请求权”与“义务”具有相关性；而从道德上来看，

“特权（自由）”与“义务”则呈现相反关系。因此，尽管人们在理论上往往把“权利”

和“义务”视为相关联的事物，但事实上二者并非必然相关；当然，通过具体的制度或

实践可能使得二者呈现相关关系。这意味着尽管权利和义务都可能是某种“含糊不清”

的概念，但二者就像是“黑”与“白”那样截然不同的事物。尤其是当两者相对比之时，

它们的本质将愈加凸显。换言之，如果将权利冲突和义务冲突相对比，将更有助于发现

一种纯粹意义上的“权利冲突”。当人们认为权利与义务相关时，权利冲突可以转化为

义务冲突，并在形式上表现为一种“三方结构”；当人们认为权利与义务不相关时，权

利冲突无法转化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