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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1期乡村治理

卢祥波.转型社区治理中村民小组长的角色定位及其形塑机制——基于景苑社区的案例分析

［J］.地方治理研究，2024（1）：62-77.

转型社区治理中村民小组长的

角色定位及其形塑机制

——基于景苑社区的案例分析

卢祥波

(浙江师范大学法学院,浙江金华321004)

摘要：在城镇化背景下，农民集中上楼形成了多种形式的转型社区，这些社区如何治理是值

得研究的重要议题。基于景苑社区的案例研究发现，作为一种乡村“次级治理支持网络”的重要

组成部分，村民小组长在社区转型中的角色非但没被削弱，反而有所强化。在转型社区尚未建立

统一组织体系的现实情境下，村民小组长的延续既保证了新社区的正常运转，又实现了原有村庄

共同体的再联结。村民小组长在新的场域中扮演着“内生性意见领袖”的角色，具有信息来源广、

影响力大、责任感强等特征，承担着传递信息、动员村民和平衡利益的功能，而这一角色的形塑是

行政吸纳、村民期待以及角色认同共同作用的结果。正是借助村民小组长角色功能的发挥，转型

社区实现了有序运转。

关键词：基层治理；行政吸纳；转型社区；村民小组长；角色定位；角色认同；内生性意见领袖

中图分类号：D638；C91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6-1243（2024）01-0062-16

一、问题的提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城乡社会发生了巨变，已由“乡土中国”转型为“城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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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截至2022年末，中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65.22%。“中国城镇化的典型特征是政府主

［2］

导、大范围规划、整体推动。”在城镇化持续推进的背景下，全国各地通过“撤村并居”以及“村改

收稿日期：2023-11-27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乡村治理的组织体系建设问题研究”（20&ZD166），

负责人：邓燕华。

作者简介：

卢祥波（1991—），男，贵州金沙人，毕业于南京大学社会学院，社会学博士，浙江师范大

学法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城乡社会学和基层治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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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社区治理中村民小组长的角色定位及其形塑机制

居”等方式，建立了各种形式的“农民集中居住区”或“新型社区”，农民从分散的村落传统住宅迁

［3-4］

入集中化的城镇现代楼房，学界将这一现象称之为“农民上楼”。农民上楼所形成的“新型社

区”，无论与传统农村社区还是与现代城市社区都存在明显差异。诸多研究将此类社区称之为

［5-6］

“转型社区”，其主要特征是既有城市社区相比空间的形态特征，又延续了农村的某些社区属

［7］［8］

性。农民上楼不仅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而且改变了社区的组织结构和治理方式。空间

转化和人口流动增加了转型社区治理的难度，与传统社区的治理秩序相对静态均衡有所不同，转

［9］

型社区所面对的是一种动态秩序的治理图景。城市性与乡土性在这里交汇，现代性与传统性

在此地碰撞，如何实现转型社区的运转和整合便成为重要的研究议题。这既关系到基层治理的

［6］［10］

稳定，也关乎上楼村民美好生活需求的满足。因此，应当加强对转型社区治理的研究。

关于转型社区如何治理，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是，转型社区作为一种“过渡型社区”，其未来

［7］

面向是转型成为真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