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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

田洪波

①车，被拦在了南门外，原因是没有出入学校的通行证。拦他的是一名保安，个头很高，脸膛黑黑，站在门外，像尊铁塔。这让应邀来大学作报告的张处长有点尴尬。

②车窗里，露出一张笑脸：“对不起，下次来一定提前办好通行证。”

③保安只是淡淡地扫视他一眼，并没有放行的意思。张处长一愣，冲他点头说：“小同志，我作报告的时间就快到了！”

④保安表情严肃：“这跟我没关系。您必须出示通行证，所有进入校园的机动车辆，必须出示保卫科核发的通行证。”

⑤张处长的脸色变了，此时已有学生在围观。他顾不得仪表了，钻出车，动作迅速地从皮包里掏出一款高端手机，狠狠地摁出一串号码。可是拨出几次都是忙音。张处长急得团团转，冲着保安嚷道：“我是来做报告的，知道吗？是应邀来作报告的！”

⑥张处长的责备一声高过一声，保安依旧岿然不动：“对不起，我只是在执行学校的规定。”张处长的脸开始涨红：“规定？规定是人制定的，知道吗？”午后的骄阳里，张处长汗涔涔的脸更红了。他上下打量那名保安，又转到他的身后瞅了瞅：“小同志，做事要灵活，别一根筋！”张处长明显拿出教训下属的语气。

⑦那名保安依然不理张处长，这让张处长更气愤了：“大学是开放的，知道吗？没有图墙的大学才是真正的大学，知道吗？”

⑧这时的保安居然微微笑了一下：“道理，我说不过您，也希望您别为难我，学校的规定我不能破坏，这是我的职责……实在对不起！”保安的话让张处长愣住了，认真地看看他，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⑨张处长只好接着拨电话。这次终于通了。学校领导听说情况万分惊讶，告知他马上派学生到南门接他，并且不住地赔不是。

⑩张处长的心情好了一点，一种优越感慢慢袭上心头。他瞥了一眼保安：“你很尽责。如果你为人处世的经验再丰富一些就好了。”见保安站在那儿没什么反应，又踱起了方步：“你不知道，你们王校长是我老同学，这次讲座就是他邀请我来的……”

?保安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态。就在这时，两名学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一个急忙向张处长道歉，另一个则拉过保安耳语起来。张处长的脸上有了笑，可几秒钟又僵住了，他看见保安对那名学生依然摇头。保安再次理直气壮地说：“没有通行证，谁打招呼也不行！”那名学生的脸气白了，狠狠地瞪着保安。

?看热闹的学生窃窃私语。张处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拎着包走进校园。走进教室很长时间，面对台下黑压压的学生，张处长总是进入不了状态。于是，他决定来个题外话，就诱他刚才遇到的事。他讲了他的尴尬，讲了他的困惑……台下的议论声很嘈杂，这让张处长更窘迫。

?走出南门时，张处长不由得朝门岗望了一眼。夕阳下，那名保安依然站得笔挺，只是那张黑紫的脸上仿佛有流过泪痕……

（选自《中国小小说年度佳作2012》，有删改。）

12.本文围绕车子进校门事件写了张处长与保安的四次交锋。请补写出其他三次交锋内容。

第一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次：张处长申明应邀来校讲学，保安坚持原则不肯放行；

第三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四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3.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有高超的艺术表现力。结合语境或联系原文，从小说或者诗歌要素角度，品味下列三个句子。

（1）拦他的是一名保安，个头很高，脸膛黑黑，站在门外，像尊铁塔。

（2）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隐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鲁迅《故乡》）

（3）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艾青《我爱这土地》）

14.有人认为文章结尾“那名保安依然站得笔挺，只是那张黑紫的脸上仿佛有流过泪痕”是败笔。你认为呢？说说你的看法并陈述理由。

15.优秀的文学作品常常题目就韵味无穷，文章内容只字未提镜子，为何却以“镜子”为题？阅读文本，写出你的看法。

【答案】

12.①张处长未办证件驱车进校，保安遵守制度阻止入校②张处长大讲道理要求变通，保安忠于职守无动于衷③张处长拨通电话学生来接，保安理直气壮依然拒绝

13.（1）外貌描写，并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保安铁面无私的形象，为下文他拒绝放张处长的车进入校园埋下伏笔（作了铺垫）。

（2）通过环境描写，既形象地写出了故乡沉寂、萧条、破败和毫无生气的现实，揭示了帝国主义和封建统治给中国农村经济带来的灾难，又烘托出“我”的悲凉心情。

（3）该句运用“鸟”的意象和“嘶哑的喉咙歌唱”的表达，展示了作者对土地的深沉热爱。其通过鸟儿形象寓意自身，表达了为土地奉献一切的决心，体现了艾青诗歌高超的艺术表现力。

14.示例一：不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