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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古诗十九首》中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

摘要：《古诗十九首》被誉为“五言之冠冕”，又享有“诗母”和“古诗第一”的美称，他“惊心动魄，一字千金”，

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艺术感染力，不仅因为他娴熟的艺术技巧，还因为他“情真，景真，事真，意真，澄至清，发至

情”（陈绎曾《诗谱》），他以真挚的情感抒写了特殊时代下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落魄的文人追求功名利禄，但

由于社会原因，他们遭受了重大挫折，他们痛苦，失意，无奈，迷茫，孤独。与此同时他们对世态炎凉有了更深的

感受，这难免让他们产生时光易逝，岁月难留的悲观情绪。进而关注死亡，思考人生的意义，他们感到现实多么的

残酷，人生多么的悲苦，为了消释这些悲哀，汉末下层文人在《古诗十九首》中做了种种选择和探索，以实现人生

的价值。

关键字：《古诗十九首》；汉末下层文人；生存状态

《古诗十九首》“作为文人抒情诗典范，五言之体的冠冕之作，建安文学的先声和前导”[1]是一组五言

诗，计十九首，其作者和写作年代皆不可考，目前学术界一般认为是东汉末下层文人所作，且“《古诗十九首》非一

人一时所作。”[2]“定名源于南朝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我国第一部按文体聚类区分的著名文学总集《昭明文选》。”

[3]“萧统的《文选》不仅使古诗十九首有了集体的名字，并进入教科书和官方传播的渠道。”[4]《古诗十九首》或

叹老嗟卑，或不满贫贱，或伤知音稀少，或恨世情淡薄，或写客居辛苦，或抒相思之苦，代表了文人抒情诗歌的最

高成就，历代学人均对其评价很高，刘勰称：“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5]钟嵘

曰：“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6]宋·张戒《岁寒堂诗话》称他“古诗第一”，明·陆时

雍《古诗镜》称他“诗母”，他感染了一代有一代的读者，成为诗坛的“千古绝唱”，他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巨大的魅

力，之所以受到如此高的评价，除了他娴熟的艺术技巧外，更在于他以真挚的情感抒写了特殊时代下落魄文人从生

活的希翼与缺憾中感到的生活的痛苦与无奈，在人生种种凄凉之感的抒发中切入了对人生悲苦的永恒的思索，从而

关注生命，重视自身。而这一切又深刻的折射出汉末下层文人的生存状态，引人思考，具有历史和现实意义！

一、对功名利禄的热烈追求。

古代文人一直把“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作为人生价值的体现，作为生命存在的意义，而实际上真正能

实现的毕竟是少数，尤其是前两项。作为一般的中下层的文人，恐怕只能以功名利禄、以仕途上的腾达来作为自己

人生的奋斗目标，作为人生价值实现的标志。所以东汉末年的士人，为了求得好的出路，远离故乡，游走权门，以

求谋个一官半职，但这些游宦之士失意者多，得意者少。但在诗歌中，他们毫不掩饰自对功名地位的热烈追求和渴

望：“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坎坷长苦辛。”“愿为双飞燕，衔泥筑君巢。”“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

宝。”这些诗句已明确地表明他们渴望“荣名”，之所以远别故乡、远离亲人，所追求的、所想望的是功名利禄，即

使他们遭遇坎坷，仕途不顺，他们也不去求仙学道、高蹈出世，不相信虚无的来世，而是关注现实，关注在现世中

生命的质量，或要求“极宴娱心意”的享乐，或欣赏锦衣玉食、秉烛夜游，或追求爱情的幸福，尽力把有限的生命

填充得丰满充实。如“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苑与洛。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长衢夹罗

巷，王侯多帝宅。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眼中是繁华闹市、豪门帝宅，何不陶醉其

中，让生命在快乐、在张扬中度过。“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世人好尚的求仙得道

和来世同样的虚无缥缈，不如享受眼前的快乐更实际，并且希望这种快乐能继之于夜，产生了“昼短苦夜长，何不

秉烛游”的举动。对于那些不会享受今世，寄希望于来世和仙界的想法给予嘲讽：“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

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他们也追求爱情的幸福：“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

人，美者颜如玉。……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这些诗歌，“在表面看来似乎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

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7]表面看来似乎是无耻地在贪图

享乐、腐败、堕落，其实，恰恰相反，它是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深刻地表现了对人生、生活的极力追求。

二：追求失败后的失意

“一个人执着的追求的理想往往暗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