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发言权.pdfVIP

我有点发言权

最近在手机新闻APP上看到网友们讨论上世纪八、九十

年代中专毕业生与当今大学本科毕业生知识水平孰高孰低

的问题。不少网友认为那个年代的中专毕业生知识水准比今

天一般本科毕业生要牛，堪比今天的“211”、“985”。

这有刻意拔高“那个年代”中专生的味道。

我是1977年恢复大学中专招生考试后的第一批中专生，

后来又脱产读了几年成人高校的同一专业。虽然读书时我们

戏称成人高校是“游击队”，普通高校方为“正规军”。但即

便是“游击队”，其教学的深度、广度及知识结构，亦非中

专教育可以比肩。所以对大学中专学生的知识水平孰“牛”

之类的问题，我大约有点发言权。

我中专读的是银行学校。银行实乃社会公共账房，临柜

记账为一大工种，银行学校学生毕业后大多要从临柜记账员

做起。记账员的基本功首推数码字。进校第一天，老师就发

了一本厚厚的账页格式数码字练习本，要求每天写两篇。而

且还有严格要求：数字要向右倾斜60度左右，大致符合黄

金分割率；且字迹只能占整个格子的一半。不过“6”、“7”

和“9”三个数字有特殊要求：“6”头上那条小角丫要上伸

至本格的大约三分之二处；“7”和“9的那条小腿则要延伸

至下格的大约三分之一处。这样记出来账才美观。是不是太

枯燥乏味了？但又不得不认真为之。不仅仅是因为不认真在

老师那里过不了关，更是因为不认真，今后就记不出漂亮的

账页，而记不出漂亮的账页就成不了好的记账员。所憾者，

我毕业后没有当过一天记账员，白练了那么久的基本功。

高校则没有这么具体的操作训练。一到校，就发了一大

堆这样“学”那样“学”的教科书及参考书籍。比如数学，

那《微积分》一看就叫人头痛，如果没有老师讲解，完全如

同天书，中专学那点数学完全与之不在一个档次。好在把它

啃了下来，后来又顺势学完了《线性代数》和《线性规划》。

还有《政治经济学》，光资本主义部分就上、中、下三册，

洋洋洒洒百万字；社会主义部分也是厚厚的16开本，60余

万字。够我们慢慢的去啃。作为银行专业的必修基础课，中

专也有《政治经济学》，仅32开本一册，薄薄的300多页，

也就20多万字吧。其知识深度、广度理和理论体系的完整

性自然不能与高校同日而语。

语文（写作）也是中专和高校都开设的基础课程。中专

语文也像普通中学一样，由老师讲解课文：介绍时代背景，

划分文章段落，概括中心思想，分析写作手法等等。不过我

们的语文老师是位50多岁的老夫子，超出教材选定十篇古

典范文，要我们必须背诵，不会背语文考试不及格。搞得一

段时间全班同学就跟着了魔似的。课程繁重，我对此非常不

满，写了一篇题为《孟老师教学法》的短文来发泄。“孟”

在四川、重庆一带与“某”谐音，以此对这位老师进行讽刺。

这实在是我的无知。其实我们因此而受益非浅，头脑中不光

有枯燥数目字，还浸润了那么一点文化底蕴。后来一位同学

调侃说，他就是凭着这十篇古文把老婆“哄”到了手。

高校却不是这样。我们金融专业其实没有严格意义上的

中学那种语文。和语文大致相当课程分为《基础写作》和《应

用写作》两大部分。《基础写作》从不学习具体范文，而是

系统讲解写作的基本理论。老师很有文艺范儿，教材写得文

采飞扬，讲课也引人入胜。虽然学的是写作基本理论，但也

十分强调实践，要求我们每周写作文一篇。老师不出题，由

学生自由命题写作，字数不限，可长可短，但批改却是认真

的。我记得我写过一篇题为《长江边上的雾》的短文，不到

200字，老师大加赞赏，叫我在班上用普通话朗读，并说要

闭着眼睛一边听，一边想象那画面，美极。

《应用写作》主要是教授学术论文的写作。大概是为毕

业后进行学术研究做准备，所以具体到如何制作卡片。这时

老师到没有要求每周一篇作文，却要求按教学进度写作学习

心得体会。在老师的“逼迫”下，我写了十几篇。由于课业

日渐繁重，字写得十分潦草。老师好几次语重心长地批道：

要注意写字工整，倘若今后你向刊物投稿，编辑先生看到你

那龙飞凤舞的字，会把你的文章抛到一边。毕业后我将这些

心得体会加以补充修改，以《学术论文写作漫谈》为总题，

向一家金融理论刊物投稿，居然采用，分3期刊登，“骗”

得稿费若干。——这时我已学会了电脑打字，自然不会用那

“龙飞凤舞”的手写体。

《管理会计学》更是我在中专未曾涉及的学科。我回炉

重返学校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据说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