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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西汉时期之社会形态看马王堆汉墓纹饰

摘要：

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漆物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是中国乃至世界人

民的瑰宝，马王堆汉墓彩绘棺的纹饰丰富多变，反映了汉朝社会的

各种社会形态，不同的社会形态和统治者不同的政策都对汉朝漆物

的纹饰特征变化起到重要作用。

1978年，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出土了一件距今已有7000余年历

史的木漆碗，这是我国发现的最早的漆器。到了商代，随着青铜文

明的高度发展，漆物制作水平在此时期也有了显著的发展，战国和

秦代漆物制作水平更进一步地发展为其在汉朝的鼎盛奠定了坚实

的基础，并在中国古代漆艺史上始终占据着辉煌的地位。

在众多的汉代漆物里要数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座汉墓出土的漆物

艺术水平最高，这些漆物在地底埋藏了千年却依然闪耀着迷人的光

彩，其数量繁多，品类齐全，保存完好，堪称漆艺史上亮丽的一篇。

马王堆汉墓漆物是汉初漆物集大成者，近年来，马王堆汉墓漆物的

装饰艺术也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汉朝初年，汉高祖刘邦为巩固封建政权的经济基础，使王朝得以

巩固，开始实施“休养生息”政策，终于达到了“海内殷富，国力

充足”的境况。班固在《汉书·景帝纪》里有说：“汉兴，扫除烦

苛，与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

至于移风易俗，黎民醇厚。”该政策的实施使得人民能够安定地从

事生产和劳动，为汉代漆物的高度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政治经济基

础，呈现出空前繁荣之势，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特色。

马王堆一号汉墓共有四重大小依次递减的套棺，这是西汉长沙国

丞相利仓的妻子——辛追的葬具。墓葬考古资料显示，棺椁制度始

于战国末期，到了西汉时期就逐步形成墓葬制度。和汉朝官制相似，

墓葬制度也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以此彰显主人公的身份地位。汉代

棺椁一般用木炭和白膏泥封固多层，巫鸿在《礼仪中的美术》一书

里讲到：只有内棺才被称为“柩”，并且出现在“殡”礼中。在辛

追殡礼之后，人们把这个盛有她尸体并且覆盖着铭旌的内棺装入其

他三个外棺中，形成葬礼中所陈列的套棺。由此可见，内棺在丧葬

仪式中起着特殊的作用，外棺为黑棺除了做为盛放尸体的器物之

外，还对保存尸体的完好性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层黑棺并非为在

仪式中供人观赏使用，而是专门为死者设计的。

黑地彩绘棺的主体色彩为黑色，与第一重棺相比最大的不同之处

在于它以青绿、藕褐、赤褐、黄白等色设色，棺面纹饰图案丰富多

彩，云气纹和各种形态的神怪动物纹饰很是显著。据孙作云的解释，

这层棺的含义在于说明死者进入地府时的过程。春秋战国时期流行

卷云纹，卷云纹和云气纹属同系纹样，云气纹正是在此基础上演变

而来，线条形式柔和又舒卷，使用最广泛。古人认为死者可随云气

飞升上天，棺上的曲线云纹卷曲缭绕，各种神怪动物融于云气纹中，

暗示着保护死者，护送死者升天之意，呈现出一幅祥瑞之景。

云气纹得以在汉朝广泛流行，具有诸多方面的原因。据闻，云气

纹的造型及其象征意义与汉朝统治者的思想有关。汉初，国家处于

休养生息阶段，刘邦采取无为而治的政策，这是他信奉道家思想的

结果，道家思想宣扬黄老之学的升仙思想，云气纹暗喻刘邦追求长

生不老的长寿境界。再者，沛县——刘邦的家乡，在秦代以前归楚

国所有，刘邦是在楚文化的氛围中成长的。另外，云气纹与汉朝的

装饰观念有着密切的联系，符合汉代造型的艺术特征。这样一来，

云气纹能在汉朝广泛流行也是自然的。其纹饰题材十分丰富，漆黑

的底色上用金黄色条纹绘出多变的云气纹，其中穿插着百来个怪兽

和神仙。题材内容也十分丰富，表现生动有趣，主要包括仙人对舞、

怪兽对奏、怪神对牛、仙人降豹、神鹿奔走等形象。其中白鹿在这

里面的纹饰里显得很重要，先秦至汉代，人们视白鹿为仙兽，起到

保护和引导死者的灵魂升天的作用。另外，仙人题材的纹饰也常常

伴随云气纹饰一起出现，在西汉时期，人们已十分相信灵魂不灭，

羽化升仙这一说法。

朱地彩绘棺设以朱（赤）色，常用于贵族们的装饰色，由于受战

国时期“五德终始”这一说法的影响，每一朝代的君王为了巩固其

统治地位，便会推出与此帝德相对应的颜色来崇尚。相传，刘邦曾

斩一蟒蛇，而又一老妇哭诉曰，此蛇乃白帝之子，如今被赤帝的儿

子杀了。刘邦登基以后，认为这就是自己承天命的前兆，自己受命

于五行之火运，为“赤帝”之子，故而尚赤。《山海经·西山经》

里说到：南望昆仑，其光熊熊。表明了红色与不死世界之间的联系。

云气纹充满其间，五面共绘十三只兽和一位仙人，这十三只兽分别

是一只凤、三只鹿、三只虎和六条龙，盖板上绘有二龙二虎居中间

位置呈祥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