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宗教与一般信任：基于抽样数据的分析.pdf

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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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宗教与一般信任：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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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样数据的分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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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雨胡安宁②

摘要：信任对现代社会秩序的维持起着重要的作用。现有的信任

研究中对信任影响因素的探讨虽然关注到了宗教变量，但大多考察的

是制度性宗教，而忽视了像民间宗教这样的非制度化的宗教表达。据

此，本文试图使用2007年中国居民精神生活调查的数据，分析中国居

民的民间宗教对其一般信任水平的影响，以求将非制度化宗教引入宗

教信仰与信任关系的研究中。结果表明，地方神灵崇拜的民间宗教实

践能够显著提升居民的一般信任水平，而实践祖先崇拜的居民对一般

化他人的信任程度较低。巫术行为、风水实践、财神崇拜、算命行为

和辟邪行为等个体性的民间宗教实践则与居民的一般信任水平没有显

著关系。另外，民间宗教实践对居民一般信任水平的影响存在城乡差

异。在此基础上，本文进一步分析了相关经验发现对宗教信仰与信任

研究的启示，同时探讨了中国民间宗教在现代社会中的功能。

关键词：宗教信仰一般信任民间宗教

一问题的提出

长期以来，信任是社会科学研究者较为关注的话题之一。德国社会学

①感谢复旦大学田丰、杜世超，中国人民大学李丁为本文写作提供的宝贵意见。本研究得

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课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的社会实现

路径与机制研究（22ZDA081）”的支持。

②李东雨，复旦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胡安宁，复旦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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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宗教与一般信任：基于抽样数据的分析

家齐美尔认为，“信任是一个社会最重要的整合力量之一”［Simmel，2009

（1908）：315］。大量的社会科学研究指出，信任在促进现代社会的政治民

主（Putnametal.，1993；Putnam，2000；Knack，2002；Paxton，2002）、

经济发展（Fukuyama，1995；KnackandKeefer，1997；ZakandKnack，

2001；AlganandCahuc，2013）和公民参与（Putnametal.，1993；Uslan-

er，2002，2003；UslanerandBrown，2005）等方面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决定信任的相关因素成为学者们关注的重点。在影响信任的

诸多因素中，宗教信仰得到了许多研究者的重视。但是，现有的信任研究

大多关注的是制度性宗教对信任的影响，忽视了非制度化的宗教性表达

（Uslaner，2002；DelheyandNewton，2005；Welch，SikkinkandLoveland，

2007）。在正式宗教组织的参与之外，非制度化宗教中的参与也是宗教性表

达的一种重要形式。因而，将非制度化宗教引入宗教信仰与信任关系的研

究中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在中国社会，杨庆堃（Yang，1961）所提及的

“弥散性宗教”以及后来的学者们所提出的民间宗教（folkreligion）、大众

宗教（popularreligion）等非制度化的信仰体系占据了民众宗教生活中的主

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