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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

——品读“消逝的风景”系列油画

邓国皇|文

唐华伟曾经讲述他的经历：“我是在厂情的不只是毛泽东这一代人，也是鸦片

区长大的，对工厂有深厚的感情，对渐战争之后几代革命家和学者的梦想。因

渐淡出人们视线的工厂有一种深深的眷为在当时，既有欧美的示范作用（“第

恋，带有几分伤感，几分留恋。创作这三世界的历史和文化被西方用‘现代

些画，是一种对记忆的执着。”性’的标尺去衡量……‘过去’总是要

追赶西方标准的‘现代’，仿佛只有这

看唐华伟的这一系列画，很震撼，太宏样才能成为第三世界的未来。”——高

伟了！大场景画面，深邃的空间，像一名潞《墙》，242页），又有我们因工

个昏暗的历史隧道。棕色和黑白色营造业落后而挨打的惨痛教训。因此就不难

出一种似是而非的朦胧感，深深的俯纵理解，当时为什么人们不顾文辞的雅

感又使人视觉受到重重的敲击。巨大、驯，用穷极华丽的辞藻去形容工业化

高耸的烟囱，海浪一样的白烟，交错了。当时有首歌中的两句歌词是：“牛唐华伟

1972年出生于湖南。20世纪90

的铁栏杆，乌黑的煤山等，截取了大羊肥壮驼铃响，远方的工厂冒青烟”。

年代初追随油画界老前辈冯法

工厂的典型场景，但是，在雄壮、粗现在我们知道，“工厂冒青烟”是重度

祀先生学习油画。先后就读于

厉、苍劲的外表深处，透着激荡、悲污染的标志，但在当时的人看来，这是

中央美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

壮和眷恋。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我们也可以从院研究生院。曾担任多部大型

“赶英超美”等口号和“大跃进”等运艺术丛书的主编。

大工厂曾经是新中国的希望，满载着国动中清楚地看到，中国自上而下，绝大

人的梦想。曾经有多少人为之奋斗，流多数人沉浸于梦想的激情和行动的狂欢

汗、流泪、流血甚至奉献出宝贵的生命之中。

也在所不辞。因为那是一个饱受欺辱的

民族崛起的希望，表达了积贫积弱的民“工人是先锋队，是领导者”的口号更

族洗刷耻辱的决心。增强了工人的自豪感。工人们的生活充

满史诗般的崇高和激情，目标就是要

毛泽东说过，他希望站在天安门城楼实现中国“现代化”。在人们的观念

上，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工厂的烟里面，“工业化”和“现代化”是等同

囱（凌志军：《中国的新革命——1980的，只要实现全面“工业化”，就实现

年—2006年，从中关村到中国社会》，了“现代化”。

湖北人民出版社）。他的话代表了那时

候中国领导人的雄心和梦想。可以想可是，“文革”过去，时代主题转换

象，毛泽东对工业寄托的厚望和希望新了。从极权主义走出来的人们开始反

中国迅速崛起的心是多么急切。其实，思。特别是对“两个凡是”的批判和关

对中国实现工业化、现代化持有急切心

COP126

们从英雄颂歌时代回到了平凡世界。“大工厂时代”渐渐在人们的视线中不得不告别曾经给予他们光荣和梦想的

变得模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