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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珍珠》电影真实美学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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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珍珠》电影真实美学探析

聚焦日常、反映生活、再现时代、揭露现实，区别于其他类型，现实主义电影的存在背负深厚的历史时代使命、社会责任感。追本溯源，20世纪初期，复杂、黑暗、混乱的社会环境，西方先进文化的传播以及电影这种新兴艺术形式的引进，促使年轻先进的爱国艺术家们以电影为武器，加入抗战阵营。他们将社会现实、事实真相、爱国抗战的理念转化为试听语言，呈现于银幕之上，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实主义电影。长城画片公司由爱国华侨创立，其“不得良好的剧本，宁可停工三五个月，断不能敷衍塞责，为名利而设置诲淫诲盗的影片、贻害社会、玷辱国家”[1]的制片态度直接决定长城画片公司出品影片的现实主义性质，《一串珍珠》由此诞生。影片在主题、叙事以及视听语言上都体现出“长城”电影人侯曜、李泽源、程沛霖对中国现实主义真实美学的探索和读解。

一、主题真实

1.把握真实

“能否把握真实，这是艺术家能否成功的分歧”（夏衍）[2]。把握真实，就侯曜而言，就是挖掘其真实、实在的社会功能。作为早期中国电影社会问题剧的先锋，侯曜秉承电影应当“为人生而作”的观念，将其所观察到的社会问题整理、加工成能“移风易俗，针砭社会”的影剧，发挥其“表现人生”“批评人生”“美化人生”“解释人生”“调和人生”的功用。侯曜早期于长城画片公司创作的影片立足当下，反映社会，“均含有一种主义”，涵盖了当时中国存在如劳动、婚姻、妇女、道德、家庭、教育、人生等主要社会问题，为中国银幕提供了新式的人物、思想。影片《一串珍珠》主要说明“在现今狂热的崇拜物质文明的时代，一般人们的头脑里充满着浮华的虚荣心，而尤以女子为甚。男子欲博得女子的欢心，常常利用这个虚荣心而演出奇异的悲剧”的问题。在这种虚荣心膨胀的社会现实下，侯曜提出了“忏悔是一种极伟大的精神”的改良主义色彩浓厚的解决方案。

2.揭露事实

“戏剧好如一面镜子，把人生的优点劣点都映射出来……对于合理的行为，则颂扬提倡，对于不合理的行为，则讽刺痛骂；使一般人看了，得到一种极强烈的刺激，而引起一种内心觉悟的反应。”[3]《一串珍珠》中，为达到道德训诫之效，侯曜用主副双线手法设置两对夫妻经不住虚荣诱惑而造成悲剧的故事。秀珍为虚荣落得憔悴苍老，玉生锒铛入狱，如龙陷入被不断敲诈勒索之泥沼，昀后被重伤住院……通过珍珠项链从八千元至一万五千元的升值，盗贼不断提高、没有尽头的敲诈费用，揭露虚荣的危害。除此之外，影片还暴露了以财富分等级、物质基础决定所处地位的社会分级问题（主要表现在别墅、

草房蜗居、万元项链、二十元年存款的财富对比上），以及“人情薄似春水”“有钱是亲戚”，无钱成路人的残酷的人际关系现实（影片以回忆的手段对比王玉生夫妇出事前后亲朋好友截然相反的态度，以及隔壁邻居对秀珍的照顾、对玉生的帮助等）。

3.批判现实

电影创作要反映现实，并作用于现实，其重在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艺术是客观存在的反映，客观存在是流变的，因而在艺术里不仅要表现出现实是怎样，而且要表现出应当怎样。侯曜把握真实、揭露现实目的在于批判现实，从而达到道德训诫的功效。区别于莫泊桑《项链》中对财富物质、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绝对否定，侯曜采取部分否定的态度。在肯定物质财富的基础上，通过一系列事件否定利欲熏心，攫金不见人的物质观，批判在遭遇苦难时，亲人朋友的冷漠无情。批判是手段，训诫是目的。侯曜在第八本本事之后，突出描写玉生夫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重回幸福生活的过程。通过字幕“我们今后从勤俭二字努力做去就是了！”，“有钱是亲戚”，“无钱不相识”，“有酒有肉是朋友”，“世态炎凉，人情薄似春冰”，“世界更无宝贵的物，比一个美满的家庭。”等来告诫人们应该勤俭、素朴、少私寡欲、涤除玄览。除此之外，侯曜在影片中还通过玉生不顾前程名声执着还项链，邻里生人主动热情助秀珍，如龙饱受良心谴责主动忏悔等段落情节强调信用、诚信、友善、良心、道德。

二、叙事真实

1.叙事符号实化

侯曜在移植改编上将项链由虚转实，主要体现在两方面。首先是材质变化。原著中，主用于装饰的宝石象征虚幻、虚伪的财富、等级和资产阶级社会。玛蒂尔德为假宝石项链赔上十年青春美貌，是对当时西方资产阶级追求物欲的极大讽刺。改编后，可做装饰或入药的珍珠不仅象征健康、纯洁、富有和幸福，而且具备实用、审美双重价值，项链的价值得到肯定。其次，价值升值。侯曜改编下的珍珠项链不仅本身具备审美和实用双重价值，同时在借还过程中完成价值升值。这主要体现在秀珍宴会上八千元炫耀之辞，原项链实际价值一万元，玉生挪用公款赔偿的一万五千元。在剧情推进下，项链价值不断攀升，既满足以秀珍为代表的女人虚荣心，又间接促成马如龙与傅美仙的爱情。侯曜对项链的转化符合当时中国现实，中国资本主义高速发展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