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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A-PACIFICECONOMICREVIEWNO.4,2021

产业数字化转型对跨国公司FDI

影响及机制研究

路玮孝

内容摘要：以数字经济测算框架为基础，利用美国跨国公司对华直接投资39个行业2013至2018年数据，探

究东道国产业数字化转型对跨国公司FDI影响，并在经典理论基础上，从跨国公司FDI的根本动机入手探寻具体

影响机制。研究发现，产业数字化转型总体上会削弱跨国公司对该行业FDI，但就具体动机影响而言，则存在异

质性，在削弱资源寻求动机和内部效率寻求动机的同时，也会增强跨国公司知识资产寻求动机和市场寻求动机。

关键词：数字经济产业数字化FDI结构方程模型

中图分类号：F1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052（（2021））04-0082-11

DOI:10.16407/ki.1000-6052.2021.04.010

一、引言及文献综述

近年来，全球范围内跨国公司发展呈现出两个重要特征。一方面，数字经济跨国公司蓬勃发展，已成为国际

资本流动的重要一极。2010—2019年间，全球前100名的跨国公司中，信息和通信技术跨国公司的数量从4家

①

增长到18家，增长3倍有余。若将全球市值最高的20家公司按行业分类，2009年信息和通信技术行业仅有3

②

家，而到2018年增加至8家，其市值占比亦由2009年的16%大幅度提升至2018年的56%。但一方面，全球跨

国公司FDI却持续低迷，2019年全球跨国公司FDI总额为1.39万亿美元，连续5年下降。2010年以后，跨国公司

国际化指数趋于停滞，海外扩张明显放慢。2010—2015年，全球跨国公司100强的海外子公司销售额、增加值和

③

就业率年均增长率（分别为7.3%、4.9%和4.9%）普遍低于2005—2010年同期值（分别为9.7%、10.7%和7.6%）。

这一现象引起众多学者关注，并开始从多角度探寻全球跨国公司FDI放缓是否与数字经济快速发展有关。

目前的研究局限于狭义的数字经济跨国公司，尚未关注到东道国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跨国公司对

该行业的投资，同时数字经济影响跨国公司FDI的具体机制也尚未可知。鉴于此，本文提出的核心问题是，东道

国传统行业的数字化转型是否会影响跨国公司对该行业的投资，影响机制又是如何？数字经济发展对跨国公司

投资决策影响深远，外商投资亦是东道国数字化发展的关键驱动力。数字经济特有的数字化、智能化和虚拟化

等催生出新型商业模式，重塑了跨国公司海外投资驱动力和国际生产布局。探究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对跨国公

司FDI的影响及具体机制，不仅有助于政策制定者完善修订现存外商投资政策法规，应对数字化革命带来的机遇

和挑战，同时亦能加深对跨国公司新型商业模式和国际资本流动变化的理解把握，为中国企业OFDI提供借鉴。

（一）关于数字经济与数字经济跨国公司的界定

由于数字经济发展迅速且内涵复杂，完备且具有公信力的核算指标尚未形成。UNCTAD（2017）首次构建

数字经济测算框架，它由三个模块构成：基础部分是ICT公司，主要包括IT（设备和硬件制造商、软件开发商和信

收稿日期：2021年4月7日

作者简介：路玮孝，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数字经济和跨国投资。天津，30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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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经济》2021年第4期

息技术服务提供商）和电信（基础设施和网络连接的提供商）公司，这些公司提供访问互联网的基础设施；中间核

心区是数字公司，包括完全在数字环境中运营的纯数字参与者（互联网平台和数字解决方案提供商）和将数字维

度与实体维度相结合的“混合”参与者（电子商务和其他数字贸易），其特点是互联网在其运营和交付模式中发挥

核心作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