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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建成区人口密度合理区间

余永佳

城市建成区是指城市行政区范围内已成片开发建设、市政设施和

公共设施基本完备的非农业建设区。较之受土地开发强度、农耕规模

等因素制约的城市人口密度，建城区人口密度才是衡量城市繁华度、

人口聚集度和经济贡献度的关键指标。

纵观世界，各国城市建成区人口疏密差距悬殊，人口密度的合理

区间，至今仍无权威而又统一的定论。

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城市规模小，人口密度高达10万人/平方公

里。

纽约曼哈顿面积59.5平方公里，人口169万人，每平方公里为

2.84万人/平方公里。

相对而言，一些发达国家城市建成区的人口密度就处于较低的水

平。例如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建成区人口密度分

别为1148人/平方公里和1080人/平方公里。

我国香港旺角每平方公里人口曾超过13万。面积仅为0.026平方

公里的九龙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居住过5万多人，人口密度达到

了惊人的192万人/平方公里。

内陆城市建成区人口密度却未能像全国人口总量那样在世界处于

顶尖水平，不过一些一二线大城市核心区的人口密度高峰值却依然扎

眼。例如：

北京市西城区2.33万人/平方公里、上海市黄浦区3.51万人/平方

公里、广州市越秀区3.44万人/平方公里。

天津和平区3.51万人/平方公里、重庆市渝中区3.28万人/平方公

里、西安市碑林区2.79万人/平方公里等。

近二十年来，我国内陆城市建成区土地扩张速度远高于人口增长

速度，人口密度递减下滑已成普遍现象。

据有关资料表明：2006-2016十年间，我国内陆人口密度1万人

/平方公里的城市建成区，由41.7%降至19.2%；人口密度0.75万人

/平方公里的建成区，则由12.2%上升至2016年的35.4%。也就是说，

内陆城市建成区人口密度0.75万人/平方公里、0.75万人/平方公里

以上～1万人/平方公里以及1万人/平方公里的占比分别为35.4%、

45.4%和19.2%，其中1万人/平方公里的占比高达80.8%。

需要指出的是，建成区人口密度偏高，尽管是引发生态环境恶化、

住行供需关系失衡等城市病的重要因素。然而，这决不应该是中国内

陆城市摈弃人口高密度、崇尚人口低密度的依据和理由。

同样，建成区人口低密度更不可成为城市打造一流生态和住行环

境的标签。中国城市争相追求人口低密度，不仅容易催生建成区有疏

无密、高投低出、产业衰退、活力枯竭的新病态，更会引发诸多阻碍

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负面效应。

一是城市商务成本以及市民生活成本轮番上涨。

投入低，产出高，是城市生机勃发、发展势头长盛不衰的第一动

能。而人口低密度，必然会助推土地成本、人均基础设施建设成本、

住宅开发成本、交通出行成本、物流成本和市场交易成本水涨船高，

导致城市人才吸引力、综合竞争力以及经济发展持续力的同步下降。

二是不利于产业升级和经济运行质量再上新台阶。

发展是第一要务,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一般来说，以

高技术含量和高经济附加值为特征的高新技术产业，其土地产出率普

遍高于传统产业。人口密度低，势必会阻挡人才资源的聚集，进而将

严重削弱高新技术产业的前行动能，逼迫城市生产力长期在低水平线

上徘徊和停留。

三是大幅度降低城市整体运营效率。

人口低密度的对应面是城市空间资源和公共设施的大量闲置，故

必然会大幅度降低城市整体运营效率，给各项社会经济活动和市民生

活带来诸多不便。

例如，市民就学、就业、就医和购物，企事业从事各项经济活动

和办理相关的手续，均需要来回长距离奔波。

尤其是毗邻城郊结合部的街区，因人口密度过低，公共服务网点

就更加残缺不全。

市民乘坐公交车，会遭遇候车设施简陋、环境差、时间长的困惑。

低碳的骑车族，经常要品尝烈日晒、暴雨淋、寒风欺以及自行车

掉链或轮胎漏气无法就近维修的苦涩。

老弱病残过马路，往往如走蜀道般艰辛和惊险。若是半途中出现

内急，寻找厕所就更是难上加难。

很多街区已退化为文化沙漠。图书馆、电影院、文印室等文化设

施严重短缺，就近借书、看电影、打印证件文稿……，都属于一种无法

实现的奢望。

四是危及国家粮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