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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工程项目中“垫资”的法律问题及裁判规则

PART.01

建设工程案件中涉及“垫资”的法律依据

（一）垫资的含义

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编著的《最高人民法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司法解释的理解与适用》中明确：

“所谓垫资是指，承包方在合同签订后，不要求发包方先支付工程款或者支付部分工程款，而是利用自有资金先进场进行施工，待工程施工到一定阶段或者工程全部完成后，由发包方再支付垫付的工程款”。

《建设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关于严禁政府投资项目使用带资承包方式进行建设的通知》（建市〔2006〕6号）中规定：

“带资承包是指建设单位未全额支付工程预付款或未按工程进度按月支付工程款（不含合同约定的质量保证金），由建筑业企业垫款施工。”

（二）涉及垫资的法律规定

工程垫资在2004年最高法院发布《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建工司法解释》）之前是否有效一直存在争议，主要原因是当时不允许企业间资金拆借，且认为垫资建设作为竞争手段承揽工程扰乱市场秩序。

2004年《建工司法解释》出台后，由于工程垫资在实践中较为普遍，无法消除，且实践中纠纷问题较多，如果不承认垫资有效，不利于保护承包人的合法权益。同时由于国际市场普遍承认垫资行为，违反国际惯例不利于建筑市场发展。

《民法典》出台后，新的《建工司法解释（一）》作为配套解释开始生效，并对工程款垫资利息的认定进行了细微修改。具体内容如下：

《建工司法解释》|法释〔2004〕14号|失效

第六条当事人对垫资和垫资利息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按照约定返还垫资及其利息的，应予支持，但是约定的利息计算标准高于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的部分除外。当事人对垫资没有约定的，按照工程欠款处理。当事人对垫资利息没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支付利息的，不予支持。

《建工司法解释（一）》|法释〔2020〕25号|现行有效

第二十五条当事人对垫资和垫资利息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按照约定返还垫资及其利息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但是约定的利息计算标准高于垫资时的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部分除外。

当事人对垫资没有约定的，按照工程欠款处理。

当事人对垫资利息没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三）工程垫资的表现形式

《建工司法解释（一）》理解与适用中明确“垫资施工的方式一般包括：带资施工、形象节点付款、低比例形象进度付款和工程竣工后付款等”。实践中，工程垫资的常见形式主要有以下几种。

1、工程竣工后付款，即发包人在工程建设过程中不向承包人支付任何工程价款，而是等工程项目建设完毕竣工验收合格后，发包人才向承包人按照约定支付工程价款。这种垫资方式属于全额垫资。

2、形象节点付款，通过按工程施工进度付款的方式垫资。即由承包人施工到一定进度后，由发包人或者监理人对工程量或工程款进行审核，并向承包人支付相应的工程款。如果发包人没有约定预付该部分工程款，承包人在获得工程进度款之前，属于垫付预付款或部分进度款进行施工。

3、低比例形象进度付款，即利用工程进度款的不足额支付，造成部分垫资施工。例如有的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约定，承包人施工到一定进度后，发包人只支付一定比例的工程进度款，未支付部分属于承包人垫资施工。

（四）工程垫资与工程

欠款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建工司法解释（一）》第二十五条当事人对垫资和垫资利息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按照约定返还垫资及其利息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但是约定的利息计算标准高于垫资时的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部分除外。

当事人对垫资没有约定的，按照工程欠款处理。

当事人对垫资利息没有约定，承包人请求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建工司法解释（一）》二十六条关于工程欠款的规定为：当事人对欠付工程价款利息计付标准有约定的，按照约定处理。没有约定的，按照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息。

区别：

首先，垫资及垫资利息必须有明确约定才能得到法律支持，如果没有明确约定垫资事项的则按照工程欠款处理；如果约定了垫资事项，但是没有约定垫资利息的，则不支持垫资利息；工程欠款及欠款利息则是无论是否有明确约定都可以得到法律支持。

其次，利息保护标准不同。垫资利息有约定按照约定执行，但不得超过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而工程欠款利息，则是有约定按照约定执行且标准可以高于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即使没有约定利息标准，也可以按照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支持。因此，垫资利息保护的上限为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而工程欠款的保护下限为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或者同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

最后，工程垫资利息只发生在工程施工期间，其区别于工程欠款利息。工程垫资利息的认定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