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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阳
【题解】
“则阳”是篇首的人名。本篇内容仍很，全篇大体可以分成两大部分，
前一部分写了头十个小故事，用人物的来说明恬淡、清虚、顺任的旨趣和生
活态度，同时也对滞留人事、迷恋权势的人给予。后一部分则讨论宇宙万物
的基本规律，讨论宇宙的，讨论对外在事物的主体认识。
前一部分大体分作九小段，至“故曰待公阅休”为第一段，写公阅休清虚恬
适的生活旨趣和处世态度。至“以十仞之台县众閒者也”为第二段，写圣人的心
态和人们对于道的尊崇与爱慕。至“无内无外”为第三段，写一个人要自处，
应物。至“譬犹一吷也”为第四段，通过巧妙的比喻人在世间的渺小，
倡导与世无争的态度，同时讽刺和嘲弄了诸侯国之间的争夺。至“其室虚
矣”为第五段，通过之口盛赞市南宜僚“声销”而“志无穷”的潜身态度。
至“内热溲膏是也”为第六段，为政“卤莽”、治民“灭裂”的严重危害。
至“于谁责而可乎”为第七段，通过游齐之所见，批评当世君主为政的虚伪
和对人民的愚弄。至“然乎”为第八段，说明人们的是非观念不是永恒的，认识
也是有限的。至“之二人何足以识之”为第九段，谴责的荒唐无道。
后一部分写少知与大公调的，借大公调之口从讨论宇宙整体与万物之
间“合异”、“散同”的关系入手，各种事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各种变
化也都会向自己的转化，同时还讨论了宇宙万物的产生，又最终归结为浑
一的道。
前一部分可以说是杂论，内容并不深厚，后一部分涉及宇宙观和认识论上
的许多问题，也就较有价值。
【原文】
则阳游于楚(1)，夷节言之于王(2)之见(3)，夷节归。彭阳见曰(4)：
“夫子何不谭我于王(5)？”曰：“我不若公阅休(6)。”
彭阳曰：“公阅休奚为者邪？”曰：“冬则擉鳖于江(7)，休乎山樊(8)。
有过而问者，曰：‘此予宅也。’夫夷节已不能，而况我乎！吾又不若夷节。夫夷
节之为人也，无德而有知，不自许(9)，以之神其交固(10)，颠冥乎富贵之地(11)，
非相助以德，相助消也(12)。夫冻者假衣于春(13)，暍者反冬乎冷风(14)。夫楚
人也，形尊而严；其于罪也，无赦如虎；非夫佞人正德(15)，其孰能桡焉
(16)！
“故圣人，其穷也使家人忘其贫(17)，其达也使忘爵禄而化卑(18)。其
于物也，与之为娱矣；其于人也，乐物之通而保己焉(19)；故或不言而饮人以和
(20)，与人并立而使人化。父子之宜，彼其乎归居，而一閒其所施(21)。其于人
心者若是其远也。故曰待公阅休(22)。”
【译文】
则阳周游到楚国，夷节向楚王谈到则阳，楚王没有接见他，夷节只得作罢归
家。则阳见到，说：“先生怎么不在楚王面前谈谈我呢？”说：“我不如
公阅休。”
则阳问：“公阅休是干什么的人呢？”说：“他冬天到江河里刺鳖，夏天
到山脚下憩息。有人经过而问他，他就说：‘这就是我的住宅。’夷节尚且不能做
到，何况是我呢？我又比不上夷节。夷节的为人，缺少德行却有世俗人的智巧，
不能约束自己做到清虚恬淡，用他特有的办法巧妙地跟人交游与结识，在富有
和尊显的圈子里弄得神情颠狂内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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