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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3期

民法典时代未成年人乘坐城市轨道交通法律问题研究

王荣珍潘美娟

[摘要]我国缺乏关于未成年人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统一立法，不同城市有关规定存在着差异，给未成

年人出行带来不便。与此同时，民法典对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的年龄进行了调整。在此背景下，对未成年人乘

坐城市轨道交通法律问题进行研究具有现实意义与理论价值。应以年龄为标准判断未成年人可否单独乘坐城

市轨道交通，并将可单独乘坐的年龄界限设定为8周岁。对于不能单独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未成年人，1名

成年旅客可以陪同免费随行的人数不应限制且均予免费，以推动实施优化生育政策及其配套支持措施。对于

可以单独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未成年人包括法律上拟制为成年人的未成年人，均给予成人票价50%的优惠，

以实现对未成年人的平等保护。

[关键词]民法典未成年人民事行为能力城市轨道交通

中图分类号D92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326202203-0078-07

〔〕〔〕〔〕（）

城市轨道交通是城市公共交通系统中大运量的城市地铁、轻轨等城市轨道公共客运系统，a是世界

许多国家大城市最为普遍的公共交通工具之一。我国目前许多大城市都出台了关于城市轨道交通乘坐

的规则，但是对于达到什么标准的未成年人可以单独乘坐、未成年人可以单独乘坐时的优惠票价、成年

人可以陪同的未成年人免费乘坐的人数等规定存在差异。社会各界呼吁能够在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时制

定统一标准。b遗憾的是，《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案对此尚未作出回应。在我国对此缺乏全国统一立

法、各地规定有所差异的背景下，就会出现未成年人在不同城市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标准待遇存在差异

的问题，从而影响未成年人的出行与安全保障，不利于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保护，难以适应我国城市轨

道交通实现跨城互联互通的理念。

一、未成年人可以单独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标准

（一）我国内地部分城市关于未成年人单独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标准

1.年龄标准。我国内地部分城市以年龄为标准判断未成年人是否可以单独乘坐城市轨道交通，但是

对于年龄的规定却不尽相同。一是以“学龄”作为年龄判断标准。我国杭州市、上海市、广州市、深圳

市等城市规定，学龄前儿童乘坐城市轨道交通，应当在健康成年人的陪护下进站乘车，无成年人带领的

学龄前儿童不得单独乘车，若学龄前儿童无健康成年人的带领和看护独自进站乘车，运营单位有权拒

作者简介王荣珍，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法学院教授（广东广州，510006）；潘美娟，粤港澳大湾区（南沙）改革创

新发展研究院科研助理（广东广州，510420）。

a《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管理办法》第42条第1款。

b蒲晓磊：《身高标准剥夺大批孩子福利按年龄划分盼写入未保法》，《法制日报》2019年7月23日第6版；董

柳：《儿童免票到底按身高还是按年龄？专家建议在立法中统一标准》，金羊网：/2018-05/14/

contenthtm，2020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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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a《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第11条第1款规定，年满6周岁即为未成年人应当接受义务教育

的年龄。但是条件不具备的地区，未成年人接受义务教育的年龄可以推迟到7周岁。因此，通常情况

下，“年满6周岁”即为“学龄”。“学龄”标准忽视了6周岁未成年人在我国仍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刚接受义务教育，安全意识相对缺乏的客观事实，让其独自乘坐城市轨道交通出行存在安全隐患，不利

于保障未成年人的出行安全。二是以“无民事行为能力”作为年龄判断标准。如《成都市城市轨道交通

管理条例》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应当在其他人的陪护下进站。b该规定虽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

法总则》（下称《民法总则》）生效前实施，但在《民法总则》生效后，关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年龄的认定，

应当适用《民法总则》的规定，《民法总则》被废止后，应当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下称《民

法典》）规定。因而，在“无民事行为能力”下，须陪护乘坐城市轨道交通的未成年人年龄就应该是“未

满8周岁”。易言之，未满8周岁的未成年人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