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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参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新特点：深度一体化与南北一体化

内容提要：本文探讨了中国区域一体化进程中的两个新特点：深度一体化与南北一体化，指出2008年中国新西兰自贸协定的实施具有标志意义，中国参与区域一体化的进程已经从起步阶段开始进入到全面、深入发展阶段。文章对中国自由贸易区战略面临的新问题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深度一体化南北一体化自由贸易区战略

不足十年的时间里，东亚各国的区域一体化进程已经经历了几个发展阶段，2000年前，东亚是全球对新一轮区域主义反应最迟钝的地区；二十一世纪的最初几年，各国的目光主要停留在东亚地区，试图争夺东亚一体化中的领导权，构建以本国为轮轴的轮轴——辐条体系；时至今日，东亚各国已经全面深入到一体化进程中，各国已经突破本地区，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与伙伴国的合作程度也在加深。2008年，中国——新西兰自由贸易协定的实施在中国的区域一体化进程中具有标志意义，中新自由贸易协定体现了全球新区域主义的两个最显著的特点：深度一体化与南北一体化，标志中国参与区域一体化的进程已经从起步阶段开始进入到全面、深入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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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深度一体化

深度一体化是当前全球区域一体化的显著趋势①。随着区域主义在全球的快速扩张，区内国家的合作逐渐由单纯降低关税和配额的“浅度一体化”向包含更广泛政策的“深度一体化”发展，这些政策包括投资、竞争政策、政府采购、环境保护、知识产权等。深度一体化使区域一体化的经济效应从传统的静态贸易收益转向动态收益，即促进成员国间的投资、技术进步，由此提高成员国的经济增长率。

根据新区域主义的发展，可以将自由贸易协定按所涉及的内容分为几个层次，最基本的层次是货物贸易自由化；第二个层次是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投资三个方面的贸易投资一体化；第三个层次是在贸易投资一体化基础上包括更广泛的政策，如竞争政策、知识产权、政府采购、金融合作、能源合作、电子商务等等。

东亚地区的区域一体化虽然起步较晚，但一些主要国家一开始就实施深度一体化。东亚的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所签订的协定都达到了较高的合作程度。目前，日本已经签订了8个双边经济伙伴关系协定（EPA）②,伙伴国包括东盟6个国家（新西兰、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文莱、印尼）和拉美的智利、墨西哥两国。同时，日本与澳大利亚、印度、韩国和瑞士的EPA谈判成正进行中。日本EPA的合作程度较深，例如，仅就投资条款来看，所有EPA中都包含单独的一章来规范投资行为③,2002年1月，日本与新加坡签订了第一个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第8章为投资，其中用18项条款对投资及投资者定义、国民待遇、法律援助、例外、征用和补偿、转移、代位、投资者与缔约一方争议解决、其他义务、知识产权保护等进行了详细的规定。日本与东盟其他五国分别签订的EPA均包括近20项条款来规范投资行为。日本与智利、墨西哥签订的EPA对投资的规定更为详细，与智利签订的协定包括34条投资规则，与墨西哥签订协定包括40条投资规则。

韩国目前已经签订了四个双边自由贸易协定④,伙伴国包括美国、智利、新加坡、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⑤。韩国签订的四个自由贸易协定都对服务贸易和投资进行了详细的规定，其中，韩国与EFTA签订的自由贸易协定文本本身没有投资条款，而是采用单独投资协定的形式。同时韩国在自贸协定中对政府采购、竞争政策、知识产权保护、金融政策等进行了规范。

①Crawford,Jo-Ann.andFiorentino,R.V.,“TheChangingLandscapeofRegionalTradeagreements”,WTODiscussionPaperNo.8.2005.

②日本政府对于区域合作的形式倾向于采用经济伙伴协定（EconomicPartnershipAgreements,EPA）而不是自由贸易协定(FTA)，EPA实质上就是深度区域一体化，其内容除包括贸易投资自由化外，还包括缔约国之间在投资、金融、信息化、中小企业管理、知识产权、人才培养等更为广泛的经济合作领域，EPA的目标是实现缔约国之间的经济一体化。

③日本签订的八个EPA协定的原文参见日本外务省网站，www.mofa.go.jp

④韩国签订的四个自由贸易协定的原文参见韩国国外事务及贸易部网站，www.mofat.go.kr

⑤EFTA包括瑞士、挪威、列支敦士登、冰岛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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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东盟中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由于不满足于东盟较慢的区域经济一体化速度，其在东亚最先采取了积极谋求轮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