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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音乐2024年第期

JournaloftheNorthernMusic

唐宋燕乐调命名系统的演变及其原因探析

张红梅

摘要：唐宋燕乐调存在“之调式”“为调式两种不同的命名系统，正确辨析不同时期的宫调称谓对理解

燕乐宫调理论的内涵与本质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唐会要》《乐府杂录》《新唐书》等文献中二十八调的称谓表述

是统一的“之调式体系，体现出唐人对雅、燕两种不同性质音乐的明确区分；《景祐乐髓新经》《梦溪笔谈》《补

笔谈》中的二十八调则采用“为调式命名体系，反映出北宋时期燕乐二十八调逐渐被纳入雅乐系统，在丰富了

雅乐内涵的同时也被雅化改造；南宋复古崇雅意识强烈，遵从儒家正统雅乐制度的同时，深受民间俗乐及唐乐

遗音的影响，采用“之调式”称谓体现出南宋雅乐俗化、燕乐雅化的音乐实践与乐调理论的折衰融合。

关键词：唐宋燕乐调；二十八调；之调式；为调式；宫调

中图分类号：J61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767X(2024)01-0026-10

唐宋燕乐调的调名称谓存在“之调式”“为调们有不同看法。主要观点有四种：1.以林谦三、

式”两种不同的命名系统，这一对概念由林谦三在杨荫浏等为代表，认为唐代用“之调式”，北宋

其《隋唐燕乐调研究》中首次提出，并被学界同行“为调式”，南宋“之调式”。2.何昌林认为唐宋燕乐

广泛采纳应用。许多研究者对这两种调名体系进皆采用“之调”名，宋雅乐兼采“之、为”两种调名

行了深人研究，成果斐然，“之、为调式”已经成为刘恒之也认为“唐、宋对燕乐二十八调的称呼，

理解中国传统乐理的重要内容。邱琼荪提出以都是“之”字称谓体系，而不是“为”字称谓体系

“均调名”概念代替“之调式”一

一即律名定均，声唐、宋是一致的，中间并没有经过什么变化”

名定调，如“黄钟羽”即黄钟均之羽调式；以“律调3.岸边成雄提出唐末“为调型”北宋“为调型”

名”概念以代替“为调式”一即以律名确定声名南宋“之调型”的观点。谷杰与其观点基本一

绝对音高，如“黄钟羽”即以黄钟律为羽的调式。致，认为唐初（天宝时期)及南宋用均调名（即之

其实两种调名体系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存在于调式），唐末《乐府杂录》与北宋则用律调名（即

传统宫调理论中。曾侯乙钟铭采用“之调式”称“为调式”）。4.王誉声提出：“唐代是‘为字称

谓，如“新钟之羽曾”，即说明这个音是“新钟”为谓体系图，宋代是‘之字称谓体系图”。本文

宫的“羽曾”音。周代雅乐则采用“为调式”系统，通过对相关文献的分析解读，赞同第一种观点。

如《周礼·春官》中：“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

太簇为徽，姑洗为羽….”，即强调某律为某声一、唐燕乐调采用“之调”称谓

（调主）的“为调体系

而关于唐宋燕乐宫调调名体系的判断，学者唐代宫廷雅乐遵循周礼传统，采用“为调式”

收稿日期：2023-09-21

作者简介：张红梅（1974一），女，文学硕士，鲁东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山东烟台264000）。

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中国传统调式理论百年研究史研究（编号：21YJA760087）的阶段性

成果。

①黄翔鹏：《曾侯乙钟磐铭文乐学体系初探》，《音乐研究》1981年第1期，第22-53页。

②何昌林：《对应与反证一—“之调“为调”“右旋”“左旋的辩证关系》，《星海音乐学院学报》1984年第4期，第31-36页

③刘恒之：《唐、宋燕乐二十八调的宫调体系一一学习札记（四）》，《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1987年第3期，第9-18页。

④［日］岸边成雄著，陈应时译，林晔校：《唐俗乐二十八调》，《中国音乐》1983年第4期，第23-28页。

谷杰：《从唐、宋所载的燕乐调名看二十八调宫调结构规律的传承》，《戏剧之家》2010年第8期，第64-68页。

③王誉声：《唐燕乐二十八调研究》，《交响》1986年第4期，第1-9页。

唐宋燕乐调命统的演变及其原因探析27

命名体系。如《旧唐书》：“懿德太子庙乐章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