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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白裙子
我和燕子的相识说起来让人特别羞怯。
那是其次学年刚起先的时候,武汉的初秋还有些燥热。那天上午没课,我站在校门口等车,突然看到燕子骑着单车过来了。起先我并没有在意,可是燕子把车子骑到我身边时停下了。她看着四周,脸上露着一种惊慌惊奇的神情,仿佛在找一个什么人。
我看她骑在车上也不下来,就那样以一种怪怪的姿态站在公路边,心里就有点纳闷;再一细看,这一下我看出门道来了:她那白色长裙的下摆被自行车的齿轮绞进去了,已经绞到了极限,假如她再骑几步远的话,自行车很有可能把她的裙子全部拉开。
我看着燕子,心里充溢了怜悯,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她那样子是不行能弯下腰去弄的,因为她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把裙子崩掉,我发觉她身子右侧的裙子已经拉得像吉他弦一样紧。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到了她面前,我才发觉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就对她笑了笑。燕子看了看我,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我说:“别胆怯 ,我们是一个系的。”
她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只是说:“我知道”,然后她的手就惊慌地拧住车把,我看到车把上全是汗水。
我突然有了办法。
我伸出手抓住她的车把,然后让她渐渐地下车。这时候她特别地听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心翼翼地下到了车的右侧。她一下车我就一手抓住车把,一手抓住车的后架把后轮提得离开地面,这样她的裙子立刻就绷得不那么紧了,有了肯定的活动余地。
我们像情侣一样在公路上渐渐走着,谁也不敢走得太快,当然,公路上没有太多的人留意,因为她的裙子下摆被绞进去的那一部分已经拧得特别细,一般人也留意不到。
好简单找到了一个小胡同,那是一个死胡同,我们走了进去,然后我就背对着她守着胡同口始终等到她把裙子解出来。
那一天我表现地特别男子气,我一听到她站起来推车的声音就离开了,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回到校门口接着等车。后来我看到她骑着车子进去了,她也没有看我一眼,我并没有愤愤不平,因为谁都知道燕子是个没法接近的特别傲气的女孩子。
可是,那一天晚上我在自习室的时候,燕子静静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她对我绽开了一朵异样动人的微笑。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生活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了。
其次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可是,当我们出了电影院的门时,谁都不知道电影是什么名字。我知道,我自己有点魂不守舍。可是我不明白,燕子怎么也连电影名字都记不住?莫非她也跟我一样,魂不守舍吗?
但是,那一个晚上的确是让人难忘的。
那一晚,我们说了很多话。我发觉,燕子并不是象别人想象中的那样冷傲,她笑起来是特别特别温顺,跟白天课堂上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我说:“假如那天你的裙子不绞住,你是不是也不会跟我说话?”
她老醇厚实地说:“是。”
我心里一下子很失落,但是她接着说:“人与人之间是讲缘分的,那一天就是缘分。”
那天晚上她仍旧穿着那条白裙子,可能是为了纪念我们的相识,我看到她身子右侧的裙摆上有一条淡淡的污迹和一个小小的窟窿,她发觉我在看她的裙子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们已经谈过了很多,所以我知道她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她能来高校已经很不简单。她还跟我说,她的那条白裙子是她做家教挣来的,她不想给家里增加更多的负担。
她还说,在上高校之前,她就已经确定,在上学期间不找男挚友,她要珍惜四年来之不易的学习条件。
我也跟她讲起我那个农村的家:三兄妹都要上学、成家;上高校的学费和生活费,那都是我的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挣来的。一讲起这些我就百感交集,眼眶都潮湿了。我也是下定决心不找女挚友的,因为我根本没有精力和金钱来向爱情投资。
燕子听我讲自己的故事时,她缄默了,后来她说:“我们都违反了自己的誓言,是不是?”
我说:“没有,当我发誓时,并没有遇到你。”停了一会儿我又说:“假如为了你,我宁愿违反。”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半天她才低下头说:“我们来日方长,是不是?”
回去的时候,我们再没有说什么。那一晚真是特别美妙的天气,我的心情却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以后的日子,我们并没有一下子就掉进热恋的沼泽里去。我们像挚友一样,见了面打个招呼,并没有什么别的眼神,我们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我们没有放纵自己的权利,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吃饭的时候几乎每次都在一个桌上。我们不多说话,但觉得只有在一起吃饭才安心。
我们还约定,每个月外出一次,看电影或漫步。我们觉得,这样已经很克制了,不会影响什么。
在我们约定的第一个外出日到来之前,我舍命地想着给她送点什么,但总想不出合适的东西来。有一次我躺在床上回想我们相识的经过,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不送他一条白裙子呢?
这个办法让我很激烈。
我上街看了几次,但是略微好一点的白裙子都要300元钱,我拿不出这笔钱,我的生活费都是按月寄的,已经没有多少盈余了。
我想到了卖东西。
我唯一值钱的东西是那套综色的西装,是在老家买的,也花了60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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