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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当得利返还范围的思考

一.关于不当得利的相关理论概述：

不当得利，是指在没有合法依据的情况下，损害了他人利益而而取得的利益。在《民法通则》中有明确规定，在无正当根据下取得利益，造成他人的损失时，不当得利人应该将获得的不当得利返还给受害人。由于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我们可以推知，在不当得利的事实行为发生之后，不当得利人（即为受益人）与利益所有人（即为受害人）之间会产生一种权利义务的关系，即受害人有权请求受益人返还不应得的利益，而受益人有返还的义务。于是两方之间产生一种债的关系。不当得利作为这种债的关系的产生原因,在调整没有符合法律的规定而造成的财产变更上具有重要意义。不当得利一旦成立之后,如何明确它返还的范围，是实现不当得利之债的重要之处。虽然不论受益人为善意还是恶意，都应当负不当得利的返还义务，但是在学理上有一种共识认为，关于当事人的主观状态对于返还范围的影响，虽认为当事人主观上有无过错，对确定不当得利的返还范围具有意义崔建远:“不当得利研究，《法学研究》?1988年第4期。康守玉:“对不当得利构成要件的再探讨”，《法学与实践》1991年第3期。。在目前的司法实践中，法院对于当事人的主观状态的考察处于比较混乱的状态，对于考察那些于如何考察当事人主观善恶还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因此,以当事人的主观状态作为根本,以此来明确不当得利的财产的返还范围，在我国的司法上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上的意义。在不当得利的当事人中，受益人作为关系中的债务人，有着返还不当得利受益的义务，受益人是善意还是恶意，对其在多广的程度与范围上承担不当得的返还义务具有极大的影响作用，所以下文将会主要通过受益人的主观善恶来探讨不当得利返还范围。?

崔建远:“不当得利研究，《法学研究》?1988年第4期。康守玉:“对不当得利构成要件的再探讨”，《法学与实践》1991年第3期。

二.关于一般善意与恶意的判断标准：

首先我们应该明确如何判断受益人的善意与恶意。而善意和恶意是两个范围很广且相对抽象的概念，在这样的前提下，需要用具体的条文来对两者进行定义或者限制，在实际上是相对困难的。我认为，在德国法的模式中，对此有很好的处理方式。在德国民法典与我国台湾民法的规定中，将是否了解有法律依据作为对于受益人善恶的判断依据。对于不知道没有法律原因或因过失不知道无法律原因的，是善意受益人，而对于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就定义为恶意受益人。

三.关于特殊主体善意与恶意的判断标准：

而关于特殊主体善意恶意的确定也是我们需要考虑的范围。当不当得利之受益人为法人时，由于法人作为一种拟制的人，没有自我意识，是不能自主地进行民事活动的，所以受领人为法人机关时，该机关的明知，即为法人的明知，代理人的明知，应归由本人负责。此外，基于可撒销法律行为所为的给付，受领人知其撤销原因时，也属于知道无法律上原因。王泽鉴，不当得利[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229其次在不当得利的受益人是未成年人之时，我们应该区分两类情况进来行考虑。第一种情况是当未成年人不当得利是由其法定代理人协助产生的，其不当得利的主观善恶应当由其法定代理人的主观善恶来决定。而当其不当得利时未有法定代理人协力时，于理论上仍然存在争辩的情况。而在诸多见解中，我最认同不论未成年人此时的主观善恶，应当一律由其法定代理人是否了解有法律依据为主。因为法定受理人应当承担其义务责任，在未成年人智虑不周时履行管理的职责，在保护未成年人与受害人利益之间做出平衡。对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笔者认为也应使用上种处理方式。

王泽鉴，不当得利[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229

四.善意受益人的返还义务：

??关于受益人为善意时的利益返还。关于善意受益人，由于其受益时不知无法律原因，且基于其主观的善意性，出于公平性原则的考虑，认为如果受利益是由于不知无法律上原因而误收受利益者，则其受领系出于不知情，法律上应当有减轻其义务之必要李谟、黄景柏:《民法债编总论》(影印本).广东:暨南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65页。关于不当得利的返还义务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一般情况下，这个范围为现存利益。现存利益是指原物与原物衍生的其他利益，例如法定孳息等等；或者是受益人通过消费已经支出了其获得的利益，但是因为消费了通过不当得利得来的他人的利益，从而使得自身节省下来的那一部分开支；或者是不存在受益人取得的利益的原型，但是其不当得利取得的对第三人的损害赔偿请求权等有偿利益。简而言之，就是受益人在被要求返还利益时候，他受领的利益里面仍然存在的那一部分。对于时间的确定标准，有认为以不当得利请求权成立时为准，有认为法院事实审辩论终结时为准。史尚宽先生认为，“以原物返还不能，即以须以价额偿还义务成立之日为准。”

李谟、黄景柏:《民法债编总论》(影印本).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