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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经济学理论研究的挑战与取向

1.导言

1.1研究背景和意义

文明发展的历史是人类从自然界获得提升和解放的历史，也是人与

自然的关系日益走向对立的历史。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先后经历了采猎

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三个阶段，人类社会与自然的关系的基调，也

相应地由“依赖自然”过渡到“改造自然”并最终转变为“征服自

然”。18世纪始于西欧的工业革命将人类历史带入工业文明的阶段，在

这之后二百余年的世界经济发展，是以不断加强向自然界的剥夺为前提

的。伴随工业化的推进，一方面是资源需求和污染物排放的无限增长，另

一方面是资源供给和环境的涵容净化能力的相对有限，社会经济发展与资

源环境的矛盾愈演愈烈。至上个世纪中叶，这一矛盾已经大大激化了，其

突出的表现是地区性环境公害层出不穷，全球性生态问题不断涌现并趋于

恶化。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上至政府，下至民间，人们开始重新审视人

类社会与自然的关系，反思传统的文化和经济理念以及经济运行方式的弊

端，并逐渐在全球范围达成可持续发展的共识。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经

济学开始了迄今约半个世纪的可持续转向，经济学者开始以可持续发展为

宗旨尝试构筑新的经济学理论体系，生态经济学就是这一时期涌现出来的

一大重要理论成果。一般认为，生态经济学是由生态学和经济学相互融合

而成的一门新兴边缘学科，它以生态经济系统为研究对象，以生态学原理

为基础，以经济学理论为主导，以人类经济活动中心，通过对生态经济复

合系统的结构、功能以及生态经济系统循环、平衡和演化的分析，研究该

系统中生态系统和经济子系统间的矛盾运动和发展规律，并用这些规律指

导社会经济实践，以实现生态与经济的协调发展。该学科产生的标志是

1966年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斯·博尔丁发表的一篇名为《一门新的科学——

生态经济学》的讲话稿，同年博尔丁发表了论文《即将到来的宇宙飞船地

球经济学》（博尔丁，1966）,这篇论文可被视为该学科的奠基之作。迫

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我国从七十年代末开始重视对环境与资源问

题的研究。1980年8月，中国著名经济学家许涤新先生首次提出开展生

态经济研究、创建我国生态经济学的倡议1984年，中国生态经济学会在

北京成立，全国许多省市也相继成立地区生态经济学会。自那以后，一大

批学者投入到生态经济学的研究当中，大量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开始涌现出

来。

2.生态经济学理论研究的两个挑战

在笔者看来，生态经济学理论研究的挑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即自

身发展不足的挑战和传统经济观念的挑战。为应对每一个挑战，都有许多

重大理论问题需要解决。

2.1生态经济学自身发展不足的挑战

生态经济学理论研究的第一个挑战，是其自身发展的诸多“先天不

足”。具体可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

1.逻辑起点不清。

简单地说，逻辑起点就是一门科学或学科理论体系中作为思维起点

的起始范畴,是使整个理论体系由以展开和得以丰富完成的一个最初的规

定。按黑格尔的话说，逻辑起点就是要解决“必须用什么做科学的开端”

的问题。逻辑哲学认为,任何科学理论体系的建立都必须从经验材料开始,

对对象的种种复杂现象形态进行抽象,恰当地从对象中抽出能规定对象本

质的最抽象范畴,以此作为规定具体对象的理论前提。这种规定对象本质

的最抽象范畴就是以这一对象为其研究对象的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逻辑

起点的确定对学科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准确确立

逻辑起点是一门理论科学化的标志。学科理论体系的建构，只有确定它的

逻辑起点，然后才可以从逻辑起点出发，借助逻辑手段，按照学科的内在

规律，层层推导，逐步展开，最后构成严谨的逻辑系统；只有确立了逻辑

起点，才能使学科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和研究任务特定化和清晰化，才

能使学科理论体系的生成逐步从自发转向自觉。如果逻辑起点未经确定或

确认，研究者即便能够将相关领域的研究成果拼接成一个体系这一体系的

完整性、科学性也很难得到保证。

3如何克服生态经济学自身的不

足……………17

3.1澄清生态经济学的逻辑起点与逻辑框

架……………17

3.1.1生态经济学的逻辑起

点……………………17

3.1.2生态经济学的逻辑框

架……………………20

3.2明确生态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