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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呈现

明代诗词书画一体的小说新变

——以《芙蓉屏记》为例

⊙吴福秀肖宇迪［湖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黄石435002］

DOI:10.20273/ki.mzxs.2025.08.025

摘要：

《芙蓉屏记》是中国古代拟晋唐小说中较有代表性的一部，它在利用图画象征性叙事等方面已取得极大的

发展，其独特的艺术整合对明清时期大量出现的小说插图、版画，小说不同版本中的全像和出像以及此后的图像

小说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它突破了才子佳人小说固化的形象模式，赋予了小说主人公新的知识结构和艺术才

能。其独特的诗性文化象征对后来的诗化小说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明代诗词书画一体的小说新变对古代小说

文体的发展与研究、对古代文言小说创新模式的拓展性研究、对古代小说文化内涵的深度开掘以及对中国传统文

化的创新性发展都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

《芙蓉屏记》小说新变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典籍层出不穷，如何“有效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

转化、创新性发展”是我辈学人积极推动且努力尝试的重大课题。本文所论的《芙蓉屏记》出自明人李昌祺

的小说集《剪灯余话》，是明代文人拟晋唐小说作品中较有代表性的一部，也是中国古代文化传承的创新性

①

成果，其“文题意境”“并抚唐人”。《芙蓉屏记》本事可从唐传奇和笔记小说中的水上行船遇盗、强盗杀夫

占妻等故事类型中找到源头，中华文化传承赓续于此可见一斑。明代以后，文人改编前代作品的热情高涨，

很多作品在承袭前人的基础上不断深化原有主题，小说情节愈加丰富，产生了许多优秀的作品。李昌祺《剪

灯余话》中的《芙蓉屏记》，有学者认为其本事出自宋人洪迈的《夷坚志》丁志《王从事妻》一文②。观洪迈

原作，文辞简略，人物形象模糊，故事缺少细节，与李氏《芙蓉屏记》并不相类。李昌祺同时代的文人也先后

创作了同题、相类似的作品，小说如凌濛初《拍案惊奇》、冯梦龙《情史》；戏剧在小说内容的基础上进一步改

编，情节更为生动。今天所保存下来的仅有生活于明代隆庆、万历年间的江楫所作的《芙蓉记》传奇，学者

耿祥伟认为，该剧本实际上改编自李昌祺的《芙蓉屏记》。关于小说中芙蓉屏的来历，小说本事中并没有详

细介绍，日本边三岗同名剧作③中称崔英因其父酷爱芙蓉，因此画芙蓉屏以慰思父之情④，这是在原故事情

节上的新突破。以《芙蓉屏记》本事为基点的一系列袭作、改编本层出迭现，从中可以窥见中华文化传承发

展并不断创新的轨迹。

一、叙事新变

李昌祺原作以芙蓉画屏为线索，屏中集聚了芙蓉画、画上题词等重要的文学艺术形式，小说最后又以一

首《画芙蓉屏歌》收束全篇，诗词书画融汇一体，展现了诗画文学叙事的多重观照视角。根据笔者的研究成

果，在诗画文学的研究中，以文学的生机和气机两条主线为线索，将关注的重点放在生气机的几个关键节点

上，即元点、零点和孳点⑤。诗画文学传播过程中的前话语体系及其所衍生的相关内容是元点所关注的对象；

后输出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创新和变体现象是孳点关注的对象；介于元点和孳点之间，由前话语体系到后

输出的转换过程则是三元阴阳理论中零点关注的对象。其中零点理论阐释了前、后两个不同时期文学传播

流变的过程，它解决的是文学的生机和气机问题；而后输出的创新点又是三元阴阳理论中孳点关注的对象，

它解决的是接受之后的再传播问题。元点、零点、孳点三个维度共同构成了诗画文学形成、发展到持续发散，

最终产生无限生命力的审美过程。

以这一审美过程为例，《芙蓉屏记》叙事大致经历了由传统的才子佳人小说结构模式到诗词书画一体

小说模式的转变：首先，故事宏观架构以团圆为始，这是小说情节展开的基础：因为崔英与王氏夫妻情笃，加

之家资尚可，才有了芙蓉屏的出现。又因为二人夫妻情深，为后来突生巨变之后两人的重聚做了铺垫。小

⑥

说中写崔英“家极富。以父荫，补浙江温州永嘉尉”，也因其“家极富”，贼人便盯上了他们的财富，最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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