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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供销合作社深化改革研究综述

摘要：供销合作社是在党的领导下为农服务的综合性合作经济组织。供销合作社自成立之日起，坚持以为农服务为初心，通过改革不断完善服务功能，在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学界对供销合作社改革的相关研究集中在产权性质、改革历程、思想研究、实践模式、现实困境、改革路径、改革方向等方面。未来需要进一步提高合作经济理论研究的前瞻性，深化供销合作社改革方向和改革路径研究，加强对供销合作社实践模式的系统总结和经验推广，并优化供销合作社改革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内容，进一步推进供销合作社深化改革。

关键词：供销合作社；深化改革；改革历程；改革路径；改革方向

中图分类号：F721.2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2096-5982（2024）02-0056-07

供销合作社是我国最大的综合性合作经济组织，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合作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为农服务的优良传统和独特的组织优势，在促进小农户和现代农业有机衔接方面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农业强国建设征程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供销合作社自成立以来，便走在不断自我革新的路上，深化体制机制，完善组织职能，增强为农服务能力。实践证明，供销合作社经过多年改革，已取得较大成效，为农服务能力不断提高，是国家推进“三农”工作、推进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载体。（1）“三农”问题一直是我们党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根本性问题。习近平一贯对“三农”问题、合作经济发展问题高度重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对供销合作社的深化改革问题作出重要论述和重要指示，强调“供销合作社是为农服务的生力军，要积极创新体系和服务机制，在建设现代农业中发挥作用”。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强调，坚持为农服务和政事分开、社企分开，持续深化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站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当口，处在由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转型的关键时期，供销合作社如何深化改革，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带动现代农业发展，助力乡村振兴，带领农民共同富裕，是新时代供销合作社改革的历史使命。学界关于供销合作社的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不过对供销合作社相关研究进行综述的文献较为缺乏。因此，有必要对已有研究进行梳理总结，以明确现有研究的不足，为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提供借鉴和启示，推动供销合作社更好地为农服务。本文从供销合作社的性质与产权问题、供销合作社改革发展的历程、早期党和国家领导人供销思想研究、地方改革实践模式、现实困境、改革路径以及改革方向几个方面重点梳理已有的研究成果，最后针对现有研究成果的不足提出研究展望。

一、关于供销合作社的性质与产权问题的研究

关于合作经济与集体经济的争议。20世纪80年代发表的研究论著认为，供销合作社是农民按照合作制原则，在集体所有制基础上共同开展流通所形成的一种经济组织，即劳动人民的集体经济，同时又将供销社归类为“合作经济”。周清杰通过研究法律条文，指出我国宪法规定了供销合作社集体所有制的性质，但关于供销合作社的法律制度缺失，在集体所有制条例中也缺乏法律规范。（2）苑鹏认为合作经济与集体经济是具有实质性区别的范畴。（3）合作经济的本质是交易的联合，它承认私人产权；而传统集体经济的本质特征是财产的合并，它否认私人产权。（4）赵意焕进一步指出合作经济和集体经济在产生基础、发展方向、效能、对社会化大生产的适应性及权利义务的不同点，他认为供销合作社是合作经济的实现形式。（5）而翟春春提出供销合作社作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要进一步理顺基层供销合作社作为综合性集体经济组织的市场法人地位。（6）柯昆昆等认为供销合作社是一个独立的具有统一系统的集体经济组织。（7）廖运凤则从实践的角度分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对合作经济实践的把握，主要是对社会主义国家集体经济的实践，缺乏对与市场经济相融合的西方合作经济理论的研究，直到21世纪才提出了合作制改革的目标。（8）1995年发布的《关于深化供销合作社改革的决定》明确了供销合作社是农民合作经济组织的法律地位和属性。从相关文献看，学界对供销合作社是合作经济组织的法律属性是认可的，关键在于理论层面未能对集体经济和合作经济的本质不同加以严格区分，出现了二者混用或将二者完全等同的现象。

关于供销合作社是否是“农民的合作经济组织”。肖俊彦认为现实中的供销社从建立起就不是什么农民的合作社，而是由政府控制的“完全的国营商业和政府职能部门的混合体制”。（9）韩俊继续指出，农民社员与供销社的关系已演变成买卖关系，农民得到的产权收益微乎其微。基层供销社的集体财产权利关系模糊。（10）各级供销社资产实际上主要由各级供销社中高级管理人员控制。（11）供销社部门化主体的不当利益抑制了其社会化服务的本质。（12）周清杰结合供销合作社的演变历史及现状，认为供销合作社只是名义上的合作经济组织，是处于政府、市场和农民之间，扮演亦官、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