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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雅典：如何成为海上强国？

我是顾衡。欢迎来到《顾衡讲透欧洲史》。

上一讲我们介绍了斯巴达，讲解了吕库古改革，尽管学术界还有关于吕

库古是否真实存在的争论，但是我们比较有把握的是，斯巴达于公元前

九世纪末、八世纪初启动的政治改革，大量借鉴了克里特岛的公民团制

度。而克里特的这个公民团，就是脱胎于海盗组织。所以斯巴达政治改

革的主要内容，就是强调平等、成年男性长时间的集体生活等内容。但

是，与海盗组织不同之处在于，斯巴达的公民大会并没什么实权，政治

实权被掌握在长老议事会手上。这是它比海盗组织高级的地方，就是产

生了政治分化了。

成员间的平等，保证了社会资源的充分调动。而政治权力的集中，又保

障了城邦的稳定、秩序和深谋远虑。也就是说，斯巴达拥有海盗组织的

长处，却避免了它的坏处。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政治改革，在第一次波希

战争爆发之前，斯巴达战胜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强大的对手阿尔戈斯，

一次性杀掉了它2/3的成年男性，一举成为伯罗奔尼撒半岛上无可争议

的霸主。

事实上，斯巴达的势力范围是远超出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按照方言的分

布，希腊世界大体分为三个部份：希腊大陆中部的爱奥尼亚方言、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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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尼撒半岛的多利亚方言和小亚细亚沿岸的伊奥尼亚方言。斯巴达人说

的是多利亚方言，因为他们是从北方移民来的多利安人。多利安人南下

后并没有局限在伯罗奔尼撒半岛，整个爱琴海南部，包括克里特岛、萨

摩斯和小亚细亚半岛的南部沿海地区，都分布着说多利亚方言的城邦。

而伊奥尼亚，雅典强盛后声称自己是所有伊奥尼亚城邦的母邦，这个说

法是令人生疑的。因为“伊奥尼亚”在希腊语中是“斑驳”的意思，说

明它是多个来源的，并非都来自雅典。

事实上，小亚细亚的伊奥尼亚城邦，似乎与多利安人也有着更为紧密的

联系。公元前499年伊奥尼亚城邦反叛时，米利都僭主第一站去的是斯

巴达，而不是雅典去请求帮助。而斯巴达显然也是以小亚细亚所有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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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保护者自居。斯巴达曾经派使者去见大流士，警告他不要伤害它的

小亚细亚的小弟。大流士从没听说过斯巴达人，一脸惊奇地问：你们算

哪根葱？你贵姓啊？

这深深地伤害了斯巴达人的自尊。后来波斯派使者去斯巴达要土和水，

斯巴达人把波斯使者扔到井里，让他自己去取。这个极端的举措，很能

说明斯巴达人的老大心态。

说完斯巴达，咱们今天继续说说雅典。

第一次和第二次波希战争间隔的这十年间，雅典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第一次波希战争中，雅典是靠重装步兵打赢了马拉松战役。重装步兵

是由富裕平民组成，那么按道理，政治权力应该被牢牢掌握在富裕平民

手中才对，但恰恰是在马拉松战役后的这十年间，富裕平民却靠边站了。

为什么雅典政坛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这里有偶然的因素，也有必然的

因素，我们来具体说说。

首先，打赢马拉松战役之后，十个部落各自选出的那个将军拥有了更大

的权力，执政官就不那么重要了。之前执政官的产生办法是每个部落先

各选出四个候选人，然后这40个人再抽签产生九名执政官。现在大家

对执政官不重视了，所以第一级选举也改成了抽签。而日常的行政权就

全部归于500人议事团，因为执政官不管什么用了。可是雅典的议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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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议会不一样。今天各国的议会是四年一换，这个代议制机构就是

管用的。而雅典的500人议事会，是每个部落的50个人负责35天，

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换人了。而且这50个人也没有足够的权威去决定什

么事情，如此一来，500人议事会实际上就成了一个秘书处，大事小情

都要提交公民大会投票。于是，雅典的政治权力游戏就变成了谁能操纵

公民大会，也就是民意，谁就能掌权。那么，谁代表民意呢？当然是住

在城里的穷人。因为他们人多，而且公民大会的出席率也显著高于农村

人口。

如果说政治权力向上集中于公民大会是一种必然，那么经济因素就有一

定的偶然性了。前面我们说过，自从庇西特拉图时代以来，雅典开始搞

外向型经济，对外出口橄榄油、陶器和葡萄酒，而粮食则靠进口，这就

需要雅典控制住贸易线路。但是当时雅典的近邻埃吉纳，咱们看一下地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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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好卡在雅典的脖子上，它是黑海粮食贸易的中心。而且，埃吉纳海

上力量很强，雅典在海上打不过它，这样，雅典的出口也好，进口也好，

埃吉纳都要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