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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墨涅斯改革：如何回到梭伦改革以前的制度

我是顾衡，欢迎来到《顾衡讲透欧洲史》。

上一讲我们介绍了雅典遭受的两个重创，一是西西里远征损

失了200多艘战舰和4万多人马，正如修昔底德说：“这并

不是一次普通的战败，而是全军覆没一一陆军、舰队以及一

切的一切。在成千上万人中，只有数十人回到了家中；”第

二个重创是斯巴达人在亚西比德的建议下，在德凯莱亚建了

一个要塞。从长远来看，这个要塞对雅典的伤害甚至超过了

西西里惨败，它不仅让雅典失去了农村地区和银矿的收入，

还导致了大后方优卑亚岛与雅典之间物流成本的大增。

更糟糕的是，它还引发了大量奴隶的逃往。

虽然亚西比德靠出卖雅典获得了斯巴达人的信任，但是与斯

巴达国王阿吉斯二世妻子奸情的意外败露后，他在斯巴达也

呆不下去了，所以他就主动请缨去米利都，煽动小亚细亚城

邦反叛雅典。亚西比德告诉斯巴达人，雅典现在失去了农村

和银矿之后，现在对它最有效的打击，就是减少它的贡赋。

在西西里惨败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412年，亚西比德

来到了米利都，表面上是继续替斯巴达卖命，煽动小亚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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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反叛雅典，但他真正的目的是为自己叛逃到波斯铺路。

其实，根本不用亚西比德去挑唆鼓动，西西里惨败消息刚一

传来，优卑亚、莱斯博斯、希俄斯、米利都和密提林等一大

堆雅典最重要的盟友，都纷纷倒向了斯巴达。雅典如此不得

人心，非常体现了修昔底德斯当年的英明。但是当伯里克利

提议给每位出席公民大会的人发三个小银币之后，修昔底德

斯的话谁还听得进去呢？

西西里惨败后，所有人都觉得雅典肯定完蛋了，但是出乎所

有人的意料，雅典却撑了下来，为什么它没有立即垮掉呢？

这是因为雅典在以下三个方面进行了紧急调整。

首先，雅典的当务之急是重建一支舰队，保持海上霸权。这

不仅是持续获得贡赋的前提条件，同时也是控制赫勒斯滂海

峡的前提条件，在远征西西里失败和失去阿提卡农村地区

后，黑海的粮食通道已经没有B方案了。

重建舰队就需要资金。西西里惨败后，雅典家底只剩下500

塔连特了。不过当年伯里克利决定发动伯罗奔尼撒战争时，

曾经预留了1000塔连特的储备金，并且在公民大会上通过

了一项决议：除非雅典本土遭受来自海上的攻击，否则谁敢

提议动用这笔钱就直接处死。西西里战败后，斯巴达对雅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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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了海上攻击，这条禁令就被取消了。雅典人用这1000

塔连特重建了舰队，再次确立了海上霸权。

其次，重新拥有海上霸权之后，雅典对小伙伴们的态度也做

出了重大调整。他们取消了贡赋，代之以对盟邦所有港口的

货物征税5%。为了表示一视同仁，雅典对自己的比雷埃夫

斯港也执行了同样的政策。

这个调整非常有效，也非常及时。之前通过纳贡，雅典拿走

的不仅仅是小伙伴们的钱，还同时拿走了他们的自尊，有很

强的侮辱性，而且每个盟邦都觉得相比于邻居，自己交得太

多吃亏了；现在按固定税率收税，大家没话讲。更重要的是，

以前的贡赋由地主承担，而地主就是贵族，是城邦的政治精

英阶层。现在税收负担被转嫁到商人头上，商人甚至只是外

邦人，没啥政治资本，他们即使抱怨，也没啥政治后果。这

么调整之后，雅典的收入反而增加了，所以这是个里子面子

都赚到了的好办法。

第三，开源的同时，当然还要节流。今天我们很难相信，在

几十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雅典始终保持着他们历史上

规模最大、耗资最多的公共设施建设，雅典卫城上几乎所有

的重要建筑，包括帕特农神庙和雅典娜女神像，都是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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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完成的。战争爆发后农村人口被迫迁入城里，需要创造

足够的工作机会为这些人提供生计，这个可以理解。但是，

提洛同盟的贡赋还足足养了2万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不计其

数的官员，除了工资，还有免费的麦饼卷韭葱加小干鱼。在

公民大会和人民法庭等机构上，闲人们在权力欲和八卦欲得

到了满足之后，还能领到三个小银币。正是这些人的愚蠢和

贪婪，让雅典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和富于侵略性，让昔日的盟

友对雅典充满了仇恨。

西西里惨败后，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状态终于维持不下去

了。其实，雅典精英阶层的普遍不满由来已久，尤其是钱不

够用的时候，穷人们用投票直接征富人们的财产税，起征点

竟然只是区区的1/6塔连特，也就是1000德拉克马。这个

低到中产阶级下层的起征点，让富裕平民与贵族紧紧团结在

了一起。

到了公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