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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流出的故事校园

别拔笔盖，它在写我

高三那年，我在旧货市场买了支复古钢笔。

当晚作业本上自动浮现陌生字迹：“我叫林晚，1998年在这里读书。”

我们开始跨时空对话，她警告我下周的火灾，救下全校师生。

教导主任却没收钢笔：“二十年前，有个叫林晚的女生纵火自焚。”

监控显示，深夜他偷偷撬开抽屉，对那支钢笔支钢笔跪拜：“当年约定好的，用灵魂换我升学，现在该兑现了。”

高考倒计时的红字猩红刺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高三学生的脊梁上。空气里永远漂浮着粉笔灰、汗液和某种焦灼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放学铃声像是赦免令，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挤出了校门，只想在回家钻进题海前，偷得片刻喘息。

学校后门那条门那条窄巷的旧货市场，成了我临时的避难所。摊位杂乱，堆砌着被时代淘汰的物件，蒙着厚厚的厚厚的尘，像一个患了失忆症的老人。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缺了口的瓷口的瓷碗、泛黄的旧书、早已停摆的座钟……然后，它就出现了。

静静地躺在一个角落的破木匣里，周遭的喧嚣与它无关。那是一支暗金色的钢笔，款式极老，笔身纤细，缠绕着早已黯淡无光的蔓草花纹，笔帽顶端嵌着一小片墨绿色的石头，像一只凝固了的、深沉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它，入手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冰凉，沉甸甸的，仿佛攥着一小块凝固的时间。摊主是个满脸褶子的褶子的老头，正眯着眼打盹，报了个价，低得让我不好意思还价。

带着一种莫名的占有欲，我将这支暮气沉沉的笔塞进了书包夹层。

那天晚上，窗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台灯的光晕是房间里唯一的热源，我面前摊开的物理卷子狰狞如怪物的爪物的爪牙。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我想起了那支新买的“古董”，或许用它写字能带来点新鲜感。我从笔袋里把它里把它拿出来，那股独特的凉意依旧。可当我拧开笔帽，准备吸墨水时，动作僵住了。

笔尖是干的，没有丝毫墨迹。但我根本没有碰触纸面，那空白的作业本上，就在，就在压着试卷的下一页，毫无征兆地，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凭空浮现。不是书写，更像是渗透，是从纸张纤维深处慢慢渗出来的痕迹，蓝黑色的墨水，颜色有些幽邃。

我背脊一寒，猛地，猛地向后一仰，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些字迹清秀，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倦意：

“你好。有人吗？”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汗毛根根竖起。幻觉？压力太大产生的错觉？我死死盯着那一行字，几乎要把它烧穿。几分钟的死寂里，只有窗外雨丝的沙沙声和我粗重的呼吸。然后，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我颤抖着手，拿起那支并未支并未灌墨水的钢笔，悬在纸上。

“你是谁？”我写下。笔尖没有墨水流出。

但在我落笔的下方，新的字新的字迹更快地涌现出来，带着一种急迫：

“你能看到？！太好了……我叫林晚，1998年，在这里读书。”

1998年？那是近三十年前了！这所学校的老校区？不，我们现在就在老校区，只是教学楼翻新过几次。一股。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

“你在哪儿？”我又写。

“我不知道。周围很黑，只有这张纸……好像被困住了。我只能感觉到笔，和……”字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和时间。”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我与这位来自1998年的“林晚”建立了诡异的联系。交流的方式逐渐清晰：我必须握着这支钢笔（虽然它从不吐出墨水），集中精神，想着要对“纸张”说的话，她的回应便会自行浮现在任何空白的纸页上——作业本、草稿纸，甚至随手放置的便签条。她说她所处的空间一片虚无，唯有通过这支笔，才能短暂地触摸到我这边的“存在”。

我们聊各自的时代。她说她们用的还是油印的试卷，味道刺鼻；说周末要去校外的录像厅，看古惑仔和周星驰；说她最喜欢学校后面那片荒废的花园，夏天时野蔷薇会开疯。她说这些时，字里行间有种轻快的怀念，但底色总萦绕着一绕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偶尔会流露出对某个“重要日子”临近的恐惧，却又语焉不详。

直到那个周二晚上。我刚写完一套英语模拟，疲惫地合上眼揉着太阳穴，摊在一旁的数学笔记本上，突然疯狂地渗出字迹，墨水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洇散：

“快！记住！周五！下午第三节课，物理实验室，电路老化短路，会引起火灾！蔓延很快！会死很多人！”

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眼底。Friday?后天？

“你怎么知道？”我几乎是吼着，用意识追问过去。

“别问！求你了！相信我！阻止他们去实验室！疏散所有人！”她的字迹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或恐惧。

冷汗瞬间湿透了校服后背。报告老师？说我有一支能和1998年女鬼通话的钢笔，她预言了火灾？谁会信？大概率会被送去心理辅导室，或者直接被当成捣乱分子处理。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去了学校。课间操时，我装作无意地向班主任提起：“老师，听说物理实验室的线路是不是有点老了？最近老是跳闸。”班主任扶了扶眼镜，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瞎操心什么，学校后勤定期检查的。”语气不容置疑。

恐慌像藤蔓一样勒紧了我的喉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下午，我找到了学生会主席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