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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运动会加油稿

春日赛场上的奔跑与凝视

三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稠稠地浇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风里裹着青草和泥土的腥气，混着远处小卖部飘来的橘子汽水味，在春日的暖流里打着旋儿。主席台上的红色横幅被风扯得呼啦啦响，XX中学春季运动会几个字洇了些墨，却比去年更鲜亮些。操场边的梧桐树刚抽出新芽，嫩绿得像能掐出水来，树影斑驳地落在检录区的运动员身上，在他们紧绷的小腿和微颤的指尖上跳荡。

一、起跑线前的呼吸与尘埃

男子100米预赛即将开始，第一道上的林小满正蹲在起跑器前，手指深深抠进跑道边缘的塑胶缝隙里。他的运动鞋鞋尖沾着草屑，是刚才热身时在草坪上蹭的。裁判举起了发令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小满的耳朵里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有主席台上的广播，没有看台上的呐喊，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被按下了静音键。他只能看见眼前那片被晒得发白的跑道，像一条绷紧的弓弦。

各就各位——裁判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林小满的指尖蜷得更紧，指节泛白。他想起三天前的体育课，班主任老周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满，你那腿脚，不去跑100米可惜了。他当时只笑了笑，没接话。其实他偷偷练了两个月的起跑，每天放学后在空荡荡的操场上跑二十圈，鞋底磨平了一层，连鞋带都断过三回。

预备——枪栓被拉动的声音像针尖，扎破了林小满紧绷的神经。他的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臀部微微抬起，重心前倾，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十米处的红旗。

枪响。

不是想象中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一声闷闷的爆裂，在空气里炸开一片短暂的空白。林小满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向前推了一把，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交替着向前冲去。风灌进他的耳朵，呼呼地响，跑道上的白线在他脚下飞速后退。他看见旁边第二道的选手已经超过了他，那个人的胳膊摆得特别开，像是在扇风。

冲啊小满！突然，一声熟悉的喊声穿透了风声。是老周！他站在跑道边的铁栅栏外，双手拢在嘴边，脖子伸得老长，校服外套的扣子扣错了，第一颗扣在了第二颗扣眼里。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热。他想起自己每天放学后加练，老周总会在教室里批改作业，听到他跑步的脚步声，就会抬头朝窗外看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在作业本上画红勾。他想起上周他崴了脚，老周背着他去医务室，背上的校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像画了一幅不规则的地图。

他咬紧牙，摆臂的幅度更大了，脚下的步伐也更快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肌肉在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他看见终点线就在眼前，像一道白色的光。他猛地向前一扑，胸口撞在了终点线的带子上，带子轻轻晃了晃。

3号跑道，林小满，11秒68！裁判举着秒表喊道。

林小满趴在跑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跑道上，洇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他听见看台上传来一阵欢呼，是班上的同学在喊：小满牛逼！小满牛逼！

他抬起头，看见老周正朝他跑过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好小子！破纪录了！老周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小满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抖，像筛糠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鞋尖的草屑已经掉了，鞋底沾满了塑胶颗粒，像撒了一层黑芝麻。

二、跑道上飘落的白衬衫

女子1500米决赛开始前，陈静站在起跑线上，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白衬衫。这是她妈妈上周给她新买的衬衫，纯棉的，领口有小小的荷叶边，她本来打算今天运动会结束后穿回家给妈妈看的。

各就各位——裁判的声音响起。

陈静把白衬衫叠好，放在跑道边的草坪上，上面压了一块小石头。她蹲下身，仔细地把衬衫的领角整理平整，生怕被风吹皱了。她的手指在衬衫的布料上摩挲了几下，指尖沾上了衬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预备——枪声再次响起。

陈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冲了出去。她的脚步很轻，像踩在云朵上，风把她的马尾辫吹得高高飘起，像一面小小的旗帜。她一圈一圈地跑着，看台上的加油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又退下去。她看见跑道边的梧桐树上，新芽已经长成了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陈静感觉自己的肺像要炸开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她的腿越来越重，像灌了铅一样。她看见前面有个选手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咬咬牙，想超过她。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扭头一看，是她的同桌林晓晓，正站在跑道边的铁栅栏外，手里举着一瓶矿泉水，朝她拼命地挥手。

陈静加油！陈静加油！林晓晓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陈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想起上周体育课测试1500米，她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也是这样难受，差点就要放弃了。是林晓晓在旁边陪着她跑，一边跑一边给她喊加油，还把自己的水递给她喝。

陈静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起来，像是要